從踏進毅冰這裏以後,在這裏磨練了三個月以後,我就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明白了。”
毅冰那雙捉摸不透的目光依舊落在我身上,“既然明白了,穿上衣服,該上課了。”
毅冰放開了手,我顫顫巍巍的蹲下身,從窗台上下來。扭頭向外看去,覺得剛才那麼恐懼的高度現在似乎能接受了。
我穿好衣服,並不想著怎麼去找林可算賬,我現在是毅冰身邊的人,為什麼要去為一個根本礙不著我事情的林可生氣,她不配讓我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我安靜的沒去管林可任何的冷言冷語,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這段時間,沒有誰來找我。毅冰又找了專門的舞蹈老師來教我跳舞。當然,跳舞對於毅冰來說也是小菜一碟,隻是他很忙,沒有時間教我。
我每天忙著學習怎麼變美,忙著怎麼學會勾引男人。學校的功課聽得心猿意馬,這次的周考,我的成績直線下滑,已經成了中下等。
我看著自己的成績單,唇間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曾經我那麼憧憬的對季雪說,我想要考大學,想要靠著自己的努力在城市裏生活下去。曾經,季雪告訴我,她想要在這一行裏做的風生水起。可如今,我們都背道而馳,我不知道季雪去了哪裏,我不敢問毅冰,他要的是我對他絕對的信任。
而我,大學將成為我這一生都遙不可及的夢。
我把成績單撕成碎片,站在天台上,朝著下麵扔去。
那些碎紙片隨風起舞,一瞬間,就好像是看到我的夢想撕裂成碎片,飄舞在空中一樣。
“在這裏待著幹什麼?想著感冒晚上逃課?”
身後忽然傳來毅冰的聲音,我尷尬一笑,他竟然看出我不喜歡跳舞。我真是所有的小心思被毅冰掌握著。我轉過身去,跑到毅冰的身旁,然後像是一隻小鳥似的縮在他的懷裏。
“老公,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毅冰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動,他的頭撫摸在我的頭發上,“今晚,你出去,有人點你。”
我的身體猛地一陣僵硬,卻是咬緊嘴唇什麼都沒有說。毅冰轉身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一點一點濃縮成冰塊。
該來的遲早會來。
隻是我不知道,毅冰一向把我保護得很好,今晚怎麼會讓我出台。
我心裏想著,上跳舞課的時候狀態更差了,連著踩了舞蹈老師好幾個腳印,最後舞蹈老師握著自己的腳,他無奈的衝我開玩笑,“每次給你上完課,我第二天都不能走路。”
我對他說了好幾聲抱歉,他搖搖頭,向外走去,“下次上課專心點。”
說完,舞蹈老師丟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離開。
我的心砰砰跳著,這句話曾經毅冰也對我說過,他說我的情緒太容易被別人看出來,這樣對我很不好。如今,一個舞蹈老師也對我說同樣的話。這麼長時間了,我始終還是原來那個李英嗎?沒有改變?
我心裏想著,卻還是走到了鏡子前,我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去洗了一個澡,然後自己盤發,收拾好以後出去。
到了外麵,點我台的是一位季先生。
聽說出手很闊綽。那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都豔羨的看著我。
我輕輕勾唇,不管出手多闊綽,我都是一個陪酒小姐,有什麼好開心的呢?
這個歌舞升平的世界裏,不會有人明白我心中的冷。
我進入KTV包房裏以後,發現燈光昏暗,房間裏正播放著一首歌,是蘇打綠的《小情歌》,我聽著那首歌,腦海裏忽然浮起了很多畫麵,一顆心跳動不已,卻很快的恢複。
“季先生,房間光線昏暗,我給你調亮一些。”
“不用。”
我聽到這聲音,整個人猛地征愣在原地,這聲音……怎麼和方凱的聲音那麼像。我僵硬的回頭,見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男人正坐在那裏,他穿著黑色的夾克,還有黑色的皮褲,夾克裏麵搭著一件白色半袖。我深吸一口氣,覺得喉嚨裏仿佛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
“怎麼?認不出我了?”
我吞咽一口口水,那果然是方凱。三個月不見,沒想到他變了這麼多,就連姓氏都發生了變化。
我無力的笑了一下,“季先生,你用回你原來的姓氏了。”
“是,我現在叫季澤凱。”
說完,季澤凱俯身給自己的杯裏倒了一杯紅酒,他看似百無聊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現在不應該關心這個吧?你應該過來坐在我身邊陪我喝酒,然後你就有大把大把的提成可以賺了,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