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目光要足夠長遠,身邊什麼樣的人該留下,什麼樣的人該讓他離開,都要清楚,並且做出決定。不能夠幫到你的人,隻能夠給你拖後腿,不如趁早快刀斬亂麻。”
毅冰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順著我的腦袋兜頭而下,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坐在我身旁的這個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人,就像是魔窟裏的毒蛇,突然間向你吐了一次芯子,告訴你,你整個人都被掌握在他手中,無法逃脫。
方凱現在已經被打得渾身是傷,我不知道張濤那群人會不會繼續把方凱打死,但是我不能表露出一點的關心,一旦我表露出一點的情緒,也許毅冰下一刻就會翻臉。
後來我聽說,那天張濤回去以後把蔣夢媛狠狠的打了一頓,然後不知道怎麼賄賂了蔣夢媛新勾搭的那個男人闊佬,反正那個男人忽然之間就不再搭理蔣夢媛,蔣夢媛被張濤強迫著,脖子上帶著“我是婊子”的牌子,在街上像是古代死刑犯遊街示眾那樣在街上走了三天。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蔣夢媛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的名聲算是徹底敗壞了。
而與此同時,她也一定恨死了我。
不過我已經不害怕了,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已經不一樣了。
“小姐,這是您的紅豆奶。”
保姆此時把一杯溫熱的紅豆奶遞到我麵前,我對著她笑了笑,接過奶喝下。和方凱見麵的那天,正好是學校放假的前一天,那天,天很藍,好久沒見的方凱出現在我麵前,沒有繃帶,沒有一切,隻有那雙熾熱的雙眼,落在我的身上不停的向我追問。
“李英,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憤怒還是沒有消減,反而是更重了,盯著我,勢必要我給他一個答案。
我扶著欄杆笑的很假,“你不是都看到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方凱盯著我好久看著,最後硬是咬牙切齒的從嘴裏蹦出幾個字,“李英,你有種。”他在地上來回轉了一會兒,抓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硬是惡狠狠的盯著我,“他花了多少錢買了你?”
空氣仿佛是一下子靜止了,我的心在那一瞬間被放空,像是變成了破風口袋,所有的冷空氣隨著夜空不停的竄進自己的心裏,“這個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已經選擇了他。”
“李英,你他媽真是……賤!”
最後一麵,方凱咬著牙對我說了這幾個字,我隔著空氣都能看到他的嘴唇在硬生生的發抖,他的手指握得很緊,似乎隻要一放鬆下來,就會恨不得打我一巴掌。我站在原地,硬生生的站在他麵前,沒有任何解釋。
我輕輕一笑,喝下了杯裏的牛奶。
“小姐,冰總還沒有吃早餐。”
我擦幹了嘴角,“好,我知道了。”
我朝著樓上瞟了一眼,毅冰的臥室的門鎖著,但是我清楚,他不在裏麵,他在二樓拐角的一個房間。那個房間很神秘,他不讓任何人靠近,但是自己經常會出現在裏麵,我好幾次半夜都會被一陣淒厲又恐怖的聲音吵醒,就是從那個房間裏傳出來的。
他現在一定又把自己關在裏麵了。
我回到房間,翻開最新一期的時尚雜誌,上麵那些從前我都不認識的牌子和衣服,此時我已經全部都能夠熟知,甚至有時根本不用看旁邊的解說,我都能夠通過這個衣服的風格說出這是什麼牌子的衣服。
我把時尚雜誌放在一旁,挑了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坐在梳妝桌前簡單的梳起一個馬尾。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陌生又熟悉。
原先土氣的我,在毅冰這三個月的照料下,身上竟然有了名媛氣質,就連原本幹癟的胸部都被他調理得有料了許多,臉上的皮膚也是白洗幹淨。我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著,唇間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我下樓以後,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我麵前,他長得很不好看,和梁子是同一種類型,體型敦實,看著就很有安全感的那種,除了看起來比梁子歲數小一些。梁子此時站在他身邊,說是兄弟倆也絕對沒有違和感。
梁子說,這個和他一樣敦實的男人叫五子,今天以後他就是我上學的保鏢。
我沒有任何意見,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但是心裏卻不得不再一次佩服毅冰手段的強大,竟然能把一個這樣的男人修改年齡然後安插在我身邊跟我一起上學。他的勢力我捉摸不透,因為他總是把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
這個世界上,能夠把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的便是權利,我不知道毅冰到底擁有多達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