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你打算怎麼做?”
露露姐會這麼問我,顯然是已經把我當成一個大人,一個思想足夠成熟,做事足夠穩重的大人。我媽此時也朝著我這邊看來,顯然她也想聽聽我到底能想出什麼主意來。
“蔣夢媛這次一定攀上了更厲害的人才敢這麼做,她之前的那個對象,張濤,我打過幾次交道,是個小心眼的人,我覺得蔣夢媛攀上高枝的事情一定沒有讓張濤知道,所以,我們隻要讓她搭上的兩個人見一麵,教訓蔣夢媛那群人不用我們出手。”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露露姐點頭,接著問道。
“我還不知道,我想,我明天去了學校就會知道了。”
蔣夢媛今天敢這麼來我家裏鬧,她就不會那麼簡單的放過我。我握緊露露姐的手,“露露姐,這個圈子也就這麼大,你能不能打聽到蔣夢媛現在靠的是誰?”
露露看了我媽一眼,拍拍我的手,“英英,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參和,我和媽咪能夠解決。你是毅冰那邊的人,不要讓她們髒了你的手。”
我咬緊了唇角,知道這是我媽的意思,我現在要是說我不想,我媽一定不會同意。
每次隻要搬出毅冰,我的地位就好像是無形中高了一截。
“那我知道了。”
我起身的時候看了一眼我媽,她此時臉色冷漠,看上去依然是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嘴臉,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了一句,“媽,你小心點。”
說完,我看到我媽的神情呆滯了一瞬,接著,她很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香煙吐出的煙圈淹沒了她那張施了濃妝的臉。
我回到地下室,一路上,心裏五味雜陳。這是我媽第一次主動保護我,我不知道是出於我是毅冰的人還是別的原因,但我的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感動和幸福。我像是一個初次嚐到糖果的滋味的孩子,我像是一個在夜裏凍得饑寒交迫的孩子終於得到了一小塊麵包,我抱著被子像是一隻孤獨的小狼,在夜裏忍不住嗚咽著哭泣。
窗外的風蕭蕭不斷,我躺在床上,第一次感受到那種親情的溫暖,那種被保護的感覺,讓我這段時間一直維持的冷硬的心崩塌了。
你們一定不會懂,我有多渴望親情,我有多渴望得到我那個冰冷的母親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愛。
第二天,我醒來以後就收拾好自己去上學。我剛走出這條路不久,麵前忽然橫出一輛麵包車,接著,從麵包車上很快下來好幾個人。其中為首的就是蔣夢媛和杜優。
蔣夢媛雙手交叉,她的手裏夾著一隻煙,此時吐著煙圈,冷冷的睨著我,“優優,你打算怎麼整她?”
杜優此時的臉還是紅腫著,她惡狠狠的盯著我,“李英,你昨天害我的時候,沒想過會有今天吧?我告訴你,你現在還有什麼遺言趁早說了,我今天一定會把你整死!”
杜優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蔣夢媛始終拿著手機在那裏,看似若無其事,可我卻看到她的手機那邊開著是錄音。
蔣夢媛現在真是變得有心機,她表麵上幫杜優,實際上不過是想借著杜優的手來把我給鏟除吧,現在又拿著手機錄音,擺明了就是真的弄出事情不想要給自己擔罪責,她真是推脫得好。
“杜優,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你是怎麼整我的?怎麼整我和季雪的?難道你都忘了?現在卻跑來告訴我想要報仇?說這話的不是應該是我嗎?”
他們這群人就是這樣,習慣了欺負人,一旦別人有一點反抗,他們就會狠狠的把你壓製下去,認為你這麼做就是他媽的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嗬嗬,連保護自己都是犯罪,這樣的邏輯我真的是不懂。
“少他媽廢話!李英,昨晚那個女人打我巴掌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賤人做的好事!我告訴你,當時我就告訴自己,他媽的,我要讓你便吃糞,便打著自己的巴掌,便說好吃!”
話畢,杜優便指揮他們身旁的幾個男人。
我的心驀地一抖,這下周圍的人都不認識,難道我又要被她們整了嗎?
“杜優,你他媽的醜了這麼多年,現在還出來混,影響市容知不知道?”
我一聽這聲音,立刻扭頭看了過去,果然看見方凱此時正埋著大步子,痞痞的,一臉桀驁不馴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今天沒穿校服,隻是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深藍色牛仔褲,看上去精神了許多,和平時的他一比,成熟帥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