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四十五年六月五日夕陽西斜,京城皇宮在一片巍峨的宮牆內,位於東宮西北角方位李良娣的漪瀾殿。
因太子妃還沒入門,與李良娣同一份位的還有一個於良娣,於李二人家世相當,一文一武,乃是皇後定下的。
良娣乃正三品,是除太子妃外,妾室裏最高的份位了,良娣的名額隻有兩位,如今已經有了李良娣和於良娣,名額已滿。
而李良娣寢殿最西邊的角落裏,還有一間狹的屋子,裏麵還住了主仆二人,主人乃是丁慧蘭。
丁慧蘭家世比較低,也是選秀時被皇太後看中了,她那雙眼睛長得好,清澈動人,不妖媚看上去是個老實的,就給了個正五品良媛的封號賜給了太子李承澤。
宮女紅玲端著一個食盒來到西屋,站在院子裏左右看了看,嫌棄的撇嘴,張口就喊。
“人呢,死哪去了?死沒死啊,沒死出來拿飯。”
宮女丁香是才饒陪嫁丫鬟,而紅玲也是李良娣從娘家帶來的,地位自然也不一樣。
“紅玲姐姐,您點聲吵著我家主子休息了。”
丁香出來一看是她,頓時就不太高興了,卻不敢表露出來,隻能忍氣吞聲囉嗦一句罷了。
紅玲單手叉腰不屑的輕笑一聲,朝裏麵瞥了一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一個病秧子住在我們漪瀾院,可千萬別把病氣過給我們良娣了,那才是大大的不敬呢。給你。”
一點也不客氣的將食盒塞給她。
丁香打開一看,頓時忍不住了,裏麵隻有一個餅子和幾塊不知道誰不吃剩下的點心,都有點幹巴了。
她當即拽著紅玲的袖子質問,“我家主子好歹也是正五品良媛,難道連飯菜都沒有麼?”
紅玲望著她好笑的開口,“想吃飯,可以啊,拿錢來,有錢我就給你拿飯,嗬嗬嗬!”
丁香氣的渾身發抖,用手指著她怒斥,“我家姐的錢都被你騙去了,難道良娣要活活餓死我們麼?到時候你們如何跟太子交代?”
紅玲仰頭大笑,笑的花枝亂顫,笑夠了才一把甩開她的手,反手就給丁香一個大耳刮子,打的是又脆又響。
她不屑地冷嗤一聲,“先讓你家主子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樣吧,還跟太子交代,別逗了,你們死了也沒人問一聲。
我家主子的娘家可是李家,國公府,你惹得起麼,滾開,別耽誤我做事,要死死快點,看著都晦氣!”
毫不猶豫推開丁香,譏嘲的冷笑一聲,得意洋洋的走了。
丁香捂著臉無助的站在院子裏哭泣,主子一旦有個萬一,不知道自己明是什麼樣的命運。
屋裏躺著的丁良媛,丁慧蘭聽到了外頭的吵嚷聲和哭泣聲,忍不住皺著眉頭,漸漸醒了過來。
嗓子裏卻難受的劇烈咳嗽著,聽到聲音丁香驚喜的扭身就往屋裏跑。
幾步跑到床榻前,“主子,你醒了,可有好些?”
丁慧蘭醒了過來,看到眼前是一個梳著宮女雙丫髻的女孩,圓圓的臉眉清目秀的摸樣,眼裏帶著驚喜和關牽
一開口嗓子沙啞難聽。
“丁香,給我口水。”
“姐,你等等,我給你倒杯水。”
丁香急忙去窗戶邊下麵的暖桶裏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白水,心的將她扶起來,喂她喝下。
冰涼的水倒讓她多了幾分清醒,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個眉眼清秀大方的姑娘,圓圓的臉,眼裏帶著明顯的關切和驚喜。
丁慧蘭捂著頭,腦子裏似乎裝滿了漿糊,有些不屬於她的記憶不斷地湧進腦海裏,好半才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丁香,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多久了?”
丁慧蘭知道了眼前的女孩是這具原主帶進來的陪嫁丫鬟,打就伺候她,一向穩重聰慧,處處妥當人也忠心才被選中帶進宮。
“酉時已經過了一會了。姐喝杯水吧。”
丁香又倒了一杯水。
丁慧蘭知道原主是因為得了風寒不得救治才死的,恰巧被自己穿越而來,撿了個便宜。
姑娘身體有點弱,加上同寢殿的李良娣嫉妒她被太後讚過一句老實,李良娣仗著自己份位高就故意瞞報不給請太醫,生把不嚴重的病拖成了大病結果一命嗚呼了。
“我餓了,有吃的麼丁香。太醫來過了麼”
丁慧蘭不確定李良娣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大的膽子,生把人給熬死了。
“姐,得虧你醒了,還有一些點心和餅子,您湊合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