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仙童,幻神可在?”
“稍等。”
棕紅色的木屋前有一個蒜苗高的白衣童子正在忙著手中的活,抬首隻看了來者一眼便繼續做著手中的事情。
他動作嫻熟地將炙好的茶餅敲下一塊放入碾缽中碾碎,然後篩茶,烹茶……
身披褐色僧衣的和尚再一次開口問:“仙童可否通傳一聲?”
“在睡覺,稍等。”
和尚抬首算了算時辰,念了句佛偈道:“打攪了。”
豔陽在碧空中高掛,偶有幾片雲朵懶洋洋地飄過。
若溪這一日又睡在了軟綿綿的雲頭上,眼睫微動恍惚間聽見於陽不知在與誰話。
睜開眼眸睡意仍在,用手撐著身子坐在雲頭上,道:“於陽,是誰在找我?”
鍑內的茶湯再次沸起,仙童立即往鍑中加入熟盂的水止罰
正要盛茶湯,一聞此問手忽的一頓,漆黑如墨的瞳孔閃現一絲慌亂,片刻間又恢複了平靜。
仰頭朝雲頭上的人咧嘴一笑,白淨可愛的圓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真又燦爛,眼眸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他的聲音稚嫩軟萌,卻又有大人般的口吻:“不認識,應該是路過簇才想著要上山來拜訪的。”
他回了話便往手邊的油滴束口盞內盛上一杯茶湯,湯麵上的沫餑鋪蓋均勻。
手捧著茶盞躍上雲端,動作敏捷穩當,茶湯未灑一滴。
若溪正覺得有些渴,單手接過飲一口,對他彎了杏眸淺笑,一飲而盡。
遠處的一抹褐色映入瞳孔,她雙睫一顫立即追了出去,追到遠處時,那道身影的去向早就消失得再無半點蹤影。
這些年除了曲尋幽便隻有赤羽會來尋她,於陽似乎見到赤羽的第一眼時就他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即是如此,於陽也從不會拒他於門外。
莫非是他?
她搖搖頭,這侖者山是仙山,凡人若是無修道者帶路是絕對無法上山的,應該真的隻是一個不認識的過路人吧。
“轟隆隆……”
突然晴霹靂,一道雷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劈向身後的於陽,劈了一回又一回……
他周身除了銀光閃閃的仙氣還有一縷淺淡得不易察覺的黑煙。
此刻若是哪位不懼雷的人敢靠近他,定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燒焦味……
雷之震直衝雲霄,事發突然,正在九重淩霄大殿內議事的一眾仙官也被震得措手不及,在互相攙扶下才勉強站穩。
一位肥頭大耳的掌文仙官一個趔趄引得多位仙僚連連驚呼,倒了一個倒成一片。
就連仁昌帝屁股下的那把淩霄寶座都震了又震。
足足震了兩刻鍾四周才回歸平靜,帝清咳一聲將頭頂上的冕冠扶正。
萬丈瑞霞鋪滿際,空瞬間被緋色雲層染成了一幅華麗的風景畫卷,絢麗奪目。
龍吟之聲劃破際,時而近時而遠,斷斷續續地傳進淩霄大殿。
在南鬥六司奉職的度厄星君瞧了一眼淩霄殿外的緋色霞光,掐指一算,神色大驚。
兩步出列高聲稟明:“今日這雷劈的是幻神座下的首徒,其名為於陽,由頑石化身,今年一百零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