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有錢人如何“滅口”,他可是曾經親眼見識過的,所以讓他留下來看熱鬧他都不會肯!
“爸,您沒事吧?”
又遣散了其他閑雜人等後,易雅才滿麵擔憂地折返回來,與顧文軒一起扶住臉色極度難看的父親。
“爸,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家再說吧,你千萬別動氣,小心身體……”
顧文軒自然也不忘跟著勸說,可是易誠卻仍然石化了般地青白著臉色,略略泛紫的嘴唇雖然微微蠕動了兩下,卻連個單音階都沒有吐。
見狀,顧文軒忽然想起自己父親當初心髒病發時的樣子,立時緊張地取出手機,直接撥打120叫救護車。
“爸,你怎麼了。”
在這期間,也終於自腦袋放空中回過神來的易少寒,慌忙繞過母親跑到父親身旁,與姐姐一樣被嚇得臉色發白。
“你……”
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但易誠卻也隻來得及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還僵立原地的歐婉秋半晌,然後又回手按向自己的左胸口,隨即便頹然倒向地麵。
“爸!”
驚痛的尖叫聲響徹富麗堂皇的廳堂,也終於震醒了無法麵對現實的歐婉秋,隻是她的表情與動作仍然有些木訥,怔怔望著半躺在地上的易誠好半晌後,方才踉蹌著跑上前去。
“老易,你怎麼了?你不能有事啊老易!”
這種時候已然沒有顧得上指責歐婉秋,就算心中有何怨懟鬱積的,除了易誠以外也都是她的晚輩,在一切沒有攤開來談時,也都不好有何過分表情。
他們現在最為急切的自然是把易誠送往醫院,看他這樣子大半是被氣得犯了心髒病,稍微處理不當或是延誤,就有可能危及生命。
“染”的工作人員更加不敢怠慢,有去取應急藥品的,有去找內部醫務人員的,有去接應救護車的,總之一時間,人仰馬翻地忙成了一片。
當易誠被前呼後擁地送上急救車時,一直盼著自己能昏死過去的歐婉秋,那脆弱的神經終於再也不堪如斯重負,雙眼翻白地暈倒在地。
幸好救護車還沒有發動,於是乎一群人又七手八腳地把她抬上了車,然後便風馳電掣地直奔中心醫院。
風風火火地折騰到醫院後,立即便又進行緊急搶救,醫生護士的自然又是一番忙而不亂的景象。
盡管易誠已經被送進急救室,也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施救,可無論是易少寒還是易雅跟顧文軒,全部都繃緊了一根心弦。
歐婉秋自然也被送進了另一間急救事,但她的情況明顯比較簡單,不過就是受驚過度,壓力超負荷造成的昏厥,隻要掛個點滴再休息一陣子,也就沒有大礙了。因此沒多久,她就被推出了急救室,轉移到環境清幽的VIP病房去。
得知母親並沒有大礙後,易少寒便繼續留在正給父親急救的手術室外,冰封的五官看不出什麼情緒,緊盯著手術中三個字的深邃鳳目,被那鮮亮的紅燈閃得晦暗不明。
……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第一次突發心髒病的易誠,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仍然要送到ICU病房再多觀察幾天才行。
至此,易少寒與姐姐、姐夫那根緊繃的弦,才得以微微放鬆下來。
當三人站在ICU病房的玻璃幕牆前,看著父親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的樣子時,一時間都有些相顧無言。
暗自調整和組織了好半晌語言後,顧文軒方才當先打破沉默,向妻弟問道:“少寒,嶽母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剛才他們都隻顧著關注老爺子,如今暫時放鬆下來,方才想起歐婉秋好像也在混亂中暈倒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
“她沒事,醫生說隻是精神壓力過大造成的,問題不大。”易少寒苦澀地搖了搖頭,三人中心情最複雜的,想來非他莫屬了,“不過這件事後,咱們這個家,怕是注定要破裂了。”
聞言,顧文軒主動握住了妻子易雅的手,深深對視一眼,竟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無力,以及一道無聲的歎息。
歐婉秋就是那個暗中指使他人,曝光出聶隱是顧文軒私生女一事的幕後黑手,這已經是人證物證據全的不爭事實。
早在易誠與聶隱被捏造出假鑒定結果開始,歐婉秋就已經是被卷在其中,並且還扮演著極其重要角色的存在了。
至於她的“犯罪”理由嘛,無論是她對聶隱始終毫不掩飾的敵意,還是因她非易雅生母而與其離心離德,又或者像外界盛傳某些言論所揣測的那樣,為了她自己和兒子在易家的利益。
總之,無論從哪一方麵去推理,似乎都說得通她為何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但她現在終究還是易誠的合法夫人,更是易少寒的至親生母,他們這些小輩到底是無權處理這件事的。
所以無論他們心裏怎麼想,都隻能等待易誠蘇醒後,再來做出最終決定。
不過以他們多年來對父親脾性的了解,這接二連三的事端,隻怕當真已經將他們二、三十年的夫妻之情,給徹底折騰盡了。
因此,結果應當與易少寒所預料的相差無幾,易誠與歐婉秋的婚姻,大半是要破裂了。
沉默一段時間,將各自情緒調整好後,眼下隻能暫且擔當下一切的姐弟倆,開始分配起近來要做的事情。
雖然父親倒下了,但公司仍然要繼續經營,他們每個人的生活也仍要繼續下去。
工作的問題都還好辦,因為易誠老早就已經將大權分散出去了,所以董事長的暫時罷工,對易氏的運轉不會有什麼影響。輪流守護父親的事,也沒有任何人會推卸責任,甚至還都是想多陪陪父親的。
其實無論ICU還是VIP病房,都會配備有專門的看護人員,或者說隻要有錢,便不愁沒人替你照顧好生病的父親。
可是他們都覺得,專業醫護人員和家人的陪伴,意義和效果是不同的。
這樣一來,從公事到私事,乍看上去好似千頭萬緒般紛亂的問題,在不過短短半小時左右的時間便統統安排好了。
由於掛念著還不知道這邊情況的聶隱,易少寒沒有跟姐姐搶當晚留下來看護父親的工作,在離開IUC病房後,他又去看了眼仍在昏睡的母親,方才獨自駕車回往碧水別墅。
彼時,天色已然大暗下來。
由於下午到晚上的情況,都是一片混亂忙亂,所以易少寒始終沒抽得出精力和時間給聶隱打個電話。
當下雖然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他卻莫名有些擔憂起來,邊開車邊撥出了聶隱的手機。
關機?
曾經要求過她,手機二十四小時都不準不在服務區,更不準關機的易少寒,心中原本微弱的不安感立時被無限放大,略一思考便又撥通了周薦言的手機。
“喂……喂?老板啊?這麼晚了,你們還沒……休息啊?”
周薦言的聲音聽來有些詭異,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有些成年人都懂的曖昧低啞。
“聶隱呢?為什麼她的手機關機了?”
隻可惜現在的易大少爺,可無暇去管他正在跟誰共度春宵,滿腦子都是對聶隱安危的擔憂。
“啊?聶隱?她……她沒跟你在一起嗎?老板,你還沒有回家呀?哦,那個……我們原本一直陪她等你來著,可是後來時間實在太晚了,小隱說她想要休息了,就把我們倆給請出來了。所以,她現在應該正在睡覺吧,手機關機……對,可能是沒有電了!下午飄飄陪著小隱玩遊戲來著……”
明顯周薦言是在跟某人一起“商量著”接電話,或許也正一起做著什麼良辰美景下,孤男寡女都比較熱衷的“遊戲”。
聽到這個回應,略略放下心來的易少寒,沒有再聽某賤男的源源不絕,直接掛斷電話便將油門給猛踩到了底,真真的歸心似箭哪。
已然臨近午夜時分,空蕩的街道上,亮銀色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幾乎幻化成了一首閃電。
回到碧水逸居的九十九號別墅,甚至等不及先進車庫,易少寒徑直把車丟在門口,便馬不停蹄地跑進別墅。
除了玄關的感應燈以外,客廳是洞洞的、餐廳是黑洞洞的、書房也是黑洞洞的。
一路找上去,易少寒不由得暗暗祈福,希望臥室裏,至少還亮著盞壁燈,因為那代表著她在那裏。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形成的這種默契,每當他因為過於忙碌而晚歸時,聶隱即便把樓上樓下的所有燈都關掉了,惟獨會在臥室裏留一盞燈,代表她在等著他。
可是最終,滿懷著期待的易少寒,還是失望了。
臥室裏,依然是一片黑洞洞的,半點光亮都沒有。整個別墅內外,似乎都在無聲地向他訴說著,這裏沒有人在。
香檳色的手機,正靜靜躺在床頭櫃上充著電,可是手機的主人卻不見了……
易少寒腦中嗡的一聲,集中在一天中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且件件都是讓他頭痛不已的,尤其是當下聶隱的無故失蹤,更是讓他向來靈光的腦袋,脹痛得要炸了。
幸虧理智還有殘餘,並且在不斷地提醒著他不能慌亂,隻有冷靜下來,才能好好把一切想清楚,才能好好想出解決辦法來。
一手拿過已經充好電的手機,一手撐著跳痛欲裂的額頭,易少寒緩緩在床沿坐下,緩緩閉上雙眼,反複做著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多年來的經曆告訴他,每當太多巧合湊到一起時,往往就絕對不僅僅是巧合了。
經過長期布網,今天他們總算找出了收買軍總醫院護士,導演了媒體風暴的幕後黑手,但這個人竟然是他母親。
說歐婉秋想設計陷害聶隱、顧文軒和易雅,他都相信,但是他們似乎忽略了,後期又有人移花接木地曝光出,他與那護士有私下接觸的事。
他相信母親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所以這個看似接續性的消息,絕對不可能是她做的,那麼這個人,是否會與今晚趁亂“綁架”了聶隱的人,是同一個或者同一夥人呢?
漸漸冷靜下來的易少寒,思路漸漸清晰起來,結合著之前還困擾在心中未及解開的疑惑,他總算理出些頭緒來。
不過他之前能準確找到聶隱,全是拜這支香檳色手機所賜,這次她沒了手機或者任何可追蹤定位的東西在身上,他又要如何才能找到她呢?在周薦言和柳飄飄離開後,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心念一轉,既然無法從失蹤者身上找線索,易少寒經過逆向思維,決定從“綁匪”方麵相辦法。
像碧水逸居這樣的高端房產,安保還是十分完善的,無處不在的攝像頭,更是可以在保障業主房子內部隱私不被幹擾的前提下,將園區公共麵積裏的每個角落,都覆蓋得非常全麵。
但是興衝衝找到物業,也十分順利地調取了相關時段監控後,易少寒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卻又被狠狠撚熄了。
園區內的監控還真就拍到周薦言和柳飄飄雙雙離開後,曾經靠近過九十九號別墅附近的所有人了,但那些人大多隻是路過的鄰居或物業的工作人員,而且也沒有任何人真正進入過別墅。
仔細看過所有監控,若非要找出個讓易少寒還算有所收獲的畫麵,出現在他差不多剛離開中心醫院的時間點前後。
監控畫麵顯示,那時穿戴整齊的聶隱,獨自走出了九十九號別墅,但直拍攝到小區外麵的街道,也沒見有任何車輛出現接應,她完全是自行走出監控區域的。
默默凝望著監控畫麵上,至今最後看到的倩影,已然恢複毫無情緒冰山臉的易少寒,比外麵夜空還要幽邃的眼底,暗湧著旁人無從窺探的壯闊波瀾。
“易先生,您也看到了,聶小姐她真的是自己走出園區的,所以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
物業經理張誠,陪著滴水不漏的笑臉,絲毫沒有半夜被人從被窩裏挖出來加班的不快,完全是一副急業主之所急的先進物業工作者模樣。
“易先生,如果您什麼方法都試過了還找不到聶小姐,不如盡快報警吧。這夜黑風高的,聶小姐雙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要是自己在外麵遇到什麼壞人……哎呀,阿彌陀佛,我真是連想都不敢想了!”
信仰不明的張經理,口中念著阿彌陀佛,手上卻在胸前劃著十字,如此不和諧的畫麵,可謂嚴重破壞到了當下沉重緊張的氣氛。
幸好易少寒根本沒心思注意到他,仍在費神於如何找到聶隱。
且不說當下聶隱失蹤的時間,還不足以讓警方依法立案,就算能夠找到警方幫忙,效率也未必會比他自己找人去查來得快。與其找警察,他寧可再去找辦事更自由的楚風,或者是再次動用到慕容傲……
心思甫定,易少寒騰地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碧水物業辦公室。
“易先生您慢走,祝您早日找到聶小姐哈!”
哪怕人都已經走遠了,張誠還是盡職盡責地狗腿著,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個冷酷偉岸的背影後,他才回過頭來擺出一副想業主之所想的姿態,安排值班的保安出去加強巡邏等等。
當辦公室裏的人都被支走後,這廝立時又換了副嘴臉,調出之前隱藏起來的視頻連線窗口,對著閃現在電腦桌麵上的明豔美女,露出足以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笑容來。
“慕容小姐,不知您對在下剛剛的表現,可還滿意啊?”
不錯,視線連線的那頭,正是透過攝像頭,已經把易少寒盯著監控看時的所有表情,都給盡收了眼底的慕容嬌。
“張經理的表現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好,等到年底,我一定另外加個大紅包給你!”
對於掌控人心的辦法,慕容嬌從剛懂事起就已經十分精通,無論對方是自己喜歡或討厭的人,她都有辦法為達目的,而將其拉攏得心甘情願,甚至堪稱死忠地為她賣命。
又寒暄幾句,順帶交待了些別的事情後,慕容嬌方才中斷了視頻通話。
“我的小黃雀,你可真會玩兒啊,幸好我不是那個姓易的小子,更不是那些可憐的螳螂還是蟬的。”
就在視頻連接被中止的同時,一個麵容精致柔美到連女人都要自慚形穢的男人,便突然將慕容嬌給拉進了懷裏。
“別鬧了洛染,你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我的寒哥哥,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哦,所以你們的行動必須快點,否則若是被他先找到這裏來,我這煞費苦心的連環記,可就前功盡棄了。”
魚兒般靈動地離開極品美男的懷抱,慕容嬌臉上的自信驕傲,幾乎就快要溢出來了。
“放心吧,就算姓易的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我們把人,帶到了他下午才剛剛來過的地方。而且就算他找到這裏,如果不是我樂意讓他進出的話,你以為我的‘染’會所,是任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
此絕色美男,正是A市頂級會員製私人會所“染”的幕後老板——林洛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歐婉秋以為自己是掌控一切的人,結果卻成了被她妹妹捕下的蟬。
此時當歐婉春在自以為安全的暗處,慶祝著自己的“大豐收”時,卻不知道她頂多隻是“黃雀”的一枚棋子罷了。
而當下自詡黃雀的慕容嬌,卻又不知在未來,或者甚至可能現在,就已經成為被誰盯上的螳螂了……
其實早在慕容嬌把歐氏姐妹吸引進Bloom時,慕容嬌就已經利用美容會所的便利,讓人她們接受全套美容美體服務時,從存放衣物的櫃子裏取出她們的手機,安裝上微型竊聽定位裝置後,再放回原位。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她就掌握到了歐氏姐妹間,所有通過手機產生的通話信息。
最初她這樣做,其實隻是想找些機會,讓自己更受歐婉秋喜歡,好完成最終嫁給寒哥哥的目標。
那兩顆看似微不足道小小的竊聽器,卻讓她在後來,意外收獲到了許多驚人的秘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下的她,也正是借助這一利器,輕易便將貌合神離的歐氏姐妹倆,給玩耍於指掌之間。
她最初想到利用兩份父權鑒定玩個小把戲,目的隻是想給易家造成些沒有實際傷害性的麻煩,好讓整天守著聶隱的易少寒忙出錯,那樣她才能找到把那個小賤人從他身邊弄走,然後再任她來為所欲為的機會。
而從Bloom到“染”,主要情節的發生地,又都是在他們的地盤上,這其間的可操縱性自然就更強了。
毫無懸念的,其實“意外”撞到易少寒的趙盈盈,也是林洛染替慕容嬌刻意安排的。雖然隻拖延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但便足以更有效地保障歐婉秋出來後,最先撞見的人不是她兒子,而是易誠等其他人。
因為若是讓易少寒先發現,竟然其母是媒體風暴事件的“主謀”,那麼難保不會因為母子情深而產生包庇掩護。那樣一來,他們想要“幫”歐婉春打擊其姐,“順便”滿足他們讓易家出亂子的計劃,就可能在這關鍵時刻夭折。
所以說,若沒有林洛染從旁指點協助的話,單以慕容嬌的能力,根本無法完成這樣一出看似互不相幹,卻又環環緊扣的精彩連環記。
在這出戲裏,從始至終,他們頂多隻算得上是個“跑龍套”的,而林洛染更是連一麵都未曾露過,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人會懷疑,這些事與他們有任何關係。
以至於到最後成功把聶隱誘騙出來,再將之私藏起來,也沒人能懷疑到他們身上。
僅僅隻為了一個女人,想要毀滅情敵的簡單願望,就排演出這樣一出精彩大戲,林洛染這個看似不過“嬌嬌女”死忠追求者的男人,實際絕對是個不可小覷的狠角色!
哦,至於他們把聶隱騙出來的手段,其實十分簡單。
慕容嬌意外了解到,易少寒並沒有把顧文軒的事讓聶隱知道,他竟然把那個小賤人,當成珍貴的溫室小花般在養著!但也正是這個讓她幾乎妒恨成狂的細節,促成了他們最後目標的勝利。
在物業經理張誠的配合下,慕容嬌很容易便掌握了聶隱落單的時機,然後隻需一通匿名電話,便以有她親生父親線索的借口,成功把她“約”到了離碧水逸居不遠,但卻又確保監控拍不到的地方。
再之後,人力充足的他們想在夜裏抓個送上門的小姑娘,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為此,哪怕在很久很久以後,易少寒都還在掙紮,自己如此全封閉性地愛護聶隱,到底是對還是錯?
如果他沒有“為了她好”,而隱瞞下顧文軒是她生父的事情,那麼失去父親後,深心裏其實一直在盼望能找到父親的她,就不會那麼輕易就被陌生人給騙了出去,也就不會再引發出後來的種種驚險事端。
難怪世人都說,愛是一柄雙刃劍。
哪怕有些時候你覺得是真心為對方好的做法,最後造成的後果,也可能是你完全預料不到的惡果。
以至於所謂的疼愛,最終卻變成了傷人又傷己的利刃。
慕容嬌用來毀滅聶隱的辦法其實極其老套,比之前那連串的精彩布棋相比,這個方法可謂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甚至連些新意都沒有。
但是,這卻又絕對是把一個女人從身體到靈魂,將基本尊嚴都給徹底毀滅的,最好也最狠絕的方法。
除了聶隱,在那間處處充滿著曖昧風情的房間裏,她還安排了三個五大三粗的歐美超壯男人,以及兩個剛剛從泰國“空運”過來的人妖。
做足了那麼多“前戲”,這份最後壓軸要送給情敵的大禮,她又怎麼會吝嗇呢?
她要讓這五個男人,好好伺候那個賤人,直到易少寒他們找到這裏為止。
如果等到聶隱就要被玩死前,易少寒還沒能找到這裏的話,其實慕容嬌還留了後招,到時候會主動安排些“意外”,讓他最後終究能找到這裏,並親眼看到當時必然已經狼狽汙穢不堪的小賤人!
沒錯,他們根本不怕易少寒會找到這裏來。
如果說真有一絲害怕,那麼也隻是慕容嬌害怕他過早地找到這裏來,沒有足夠的時間讓聶隱被那五個男人給玩個透。
而林洛染既然敢讓慕容嬌在這裏毀掉易少寒的女人,他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絕對能夠像之前的連環計一樣,把他們自己都給擇得幹幹淨淨,絕不會沾上半點腥氣。
“染”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地方,就算出入的會員都是A市內外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但誰又能保證,這其中沒幾個有“特殊愛好”的會員呢?而信奉顧客就是上帝的“染”,自然不會去幹涉VIP包間內客人們的娛樂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