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寵物……你真美!”
連聲音都變得緊澀暗啞,他的目光透露著危險的信號。
聶隱已經熟悉了他的表情,一看不好,在他還沒想好怎麼吃她的情況下,躲進了臥房。
易少寒饒有興趣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
若說曾經年少的他不懂事,對她做出那些可怕的事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成熟的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就算有錯,說到底也應該是她那個已經離世的母親,虧欠了他,與她又有何幹?
僅僅因為她是那個女人惟一的女兒,他就可以這樣待她嗎?
僅僅因為她擁有著這張容顏,他就可以肆意地欺辱她嗎?
憑什麼?他憑什麼……
過去的他向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說後悔,就算曾經做錯過什麼,也絕對不會去在意。
可是如今麵對這個總是將所有情緒壓抑隱忍在淡漠的麵具下,內斂得從不願多言心事的少女,一個他原本恨之入骨的“賤人”之後的聶隱時,他卻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始自省。
通過對她的調查,還有從華澤涵那裏側麵了解到的資料,他知道這些年她過得有多苦多難,即便是被顧文軒收養並被易雅悉心照顧,但她心裏的苦卻從來無從宣泄……
易少寒自回國後還是第一次到故裏,所以並沒有安排傭人,除了定期負責來打掃的物業人員外,絕不會有其他人踏入這裏。
也就是說,沒人會來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除了些簡單的食材外,也再沒有東西能給他們使用。
折騰了半天,易少寒感覺餓了,他看著緊閉的房門,揚了揚眉梢,這個蠢丫頭,他自己的家門難道還能關得住他?
“換上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屋子裏沒聲音。
“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聽到屋子裏叮叮當當一陣響,易少寒上去用鑰匙打開門,將聶隱拉出屋子。
“易大總裁,你難道不怕我趁機跑掉麼?”她知道自己鬥不過易少寒,卻忍不住譏諷的說。
“跑?哼,小寵物,你覺得你有逃出我手掌心的本事麼?你如果敢跑,我就敢再把你再抓回來,然後打斷你的腿,看你以後還怎麼跑!”
就算她跑回去向顧家求助,易少寒也有自信能再把她給搶回來,總之他所盯上的任何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而這個兩麵派的小女人自然也絕對不會成為例外。
打斷腿?嗬,他易少寒果然夠狠!
十年前就將她囚禁在那廢舊的小廠房,如今又要把她非法監禁在這富貴逼人的金絲籠裏麼?
他憑什麼?
但終究,已經深深了解到這男人何其冷酷霸道的聶隱,並沒有繼續提出質問,而是聰明地選擇了自保,好好換上衣服,先去填飽自己那已經空空如野的五髒廟。
她都快要忘記,自己究竟多久沒有好好吃上一頓了,雖然從昨天到今天不過才二十幾個小時而已,但對她而言卻恍如隔世般漫長。
昨天她差點成為華澤涵的未婚妻,可今天卻又變成了易少寒的私人禁臠……
她這狗血的人生啊,何時才能結束?
來到大得驚人的車庫,坐上那輛與易大少其他座駕相比,絕對要低調樸實許多的黑色路虎攬勝,出了庭園寬敞的故裏,沿著幽靜的林蔭道使上大馬路,去往較為繁華熱鬧的區域。
車子最後停在一家名為錦繡食府的高檔飯店前,如果聶隱沒有記錯,這“錦繡”便是易氏餐飲娛樂子公司中,餐飲連鎖的公司之一。
古色古香的建築風格,處處皆彰顯著低調奢華的貴族氣,據說能到這裏吃飯的皆是非富即貴。
雖然不能與“易公館”那樣有錢都不見得能進去的頂級會所相比,但在A市乃至全國的餐飲行業中,這“錦繡”卻已經是絕對的佼佼者了。
身穿休閑款便裝的易少寒才走進大門,剛剛收到消息的分店總經理,便帶著人滿麵堆笑地親自迎了上來,那殷勤勁兒簡直比見到他自己親爹還熱絡。
站在易少身邊的聶隱雖受到同樣的禮遇,但她心中對此卻頗為不以為然,畢竟幼年時她亦是生長在普通人家,甚至還是個隻有位單親媽媽的孩子,看過最多的便是白眼。哪怕後來到了顧家,她也一直保持低調,並沒有到處張揚。
她雖不喜歡被別人輕視,但更不喜歡這種太過虛假的熱情對待,尤其是看到飯店經理這種獻媚的樣子,特別他還是在刻意討好易少寒,便讓她更加不屑一顧。
一路被迎進錦繡的頭等包間,寬敞得足以容納數十人同聚,放在古雅景觀旁的圓桌尤其大得驚人,僅僅由兩個人占據顯得更為誇張。
但易少寒卻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獨占空曠奢華的狀態,很是從容地便在圓桌前落座,隨後便吩咐那經理去安排菜品。
“有什麼想吃的麼?”
直到把人都打發出去,易少寒方才問向頗有些不自在的聶隱,正是知道她不喜歡人多,所以才特意等到這時才來問她的意見,但他這種貼心卻未必能夠讓現在的她所理解。
“無所謂,寵物哪裏有決定自己吃什麼的權力?”
都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才來問她意思,會不會晚了點?
嘴角勾起抹輕嘲的聶隱,捧起自她們進來時便被送上的極品雨前龍井,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許是出身“貧賤”的關係,她對於這些吃喝的好壞向來不甚在意,就好像這壺若估價而論隻怕少說要好幾百的茶,在她喝來卻是與尋常的綠茶、茉莉花茶沒什麼兩樣,隻是解決口渴問題的江西罷了。
她始終覺得,賦予這些原本簡單的東西過高的價值,未免有些本末倒置。
當然,對於那些“追求品質”的有錢、有權、有勢的人來說,或許隻有將這些稀罕的東西標上驚人的價格來出售或被購買,才能突顯出他們的“與眾不同”,就好像那些瘋狂追逐奢侈品名牌的“潮人”們一樣。
要是認真問起來,拎著那些價值不菲的名牌包,或是穿著所謂高檔訂製手工西裝的成功人士們,又有幾個是真正喜歡和懂得這些東西的?
就好像成功人士都喜歡找高爾夫一樣,大多數人都隻是為了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地位罷了。
品位?
在這個土豪雲集的年代,還有幾個是真正懂得品位為何物的?
又如這錦繡食府裏,有著最為奢華的裝潢,最為精致的菜品酒水,甚至就來往來的服務人員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美女帥哥,就邊他們身上穿的工作服都是做工精細至極的韻味仿古服飾。
隻有這樣才能讓人覺得高檔,才能將消費水平定在尋常百姓不能企及的高度,讓所有達官貴人覺得到這裏吃頓飯,便是身份的象征。
“想什麼呢?再不好好吃飯的話,小心待會兒又要暈死過去了!”
錦繡所有的招牌美食已經全部被送上了桌,山珍海味可謂無所不有,易少寒揮退了所有狗腿的服務人員,斟酌著親自將覺得她會喜歡的菜,夾到她麵前的碟子裏。
“那還不都要怪你?”
可是他說出的話卻讓回過神來的聶隱,驀然羞紅了臉,怨懟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她的生存準則卻絲毫未變,無論再如何厭惡麵前陰陽怪氣時冷時熱的男人,自己的肚子是不能虐待的,必須該吃吃、該喝喝,畢竟吃飽喝足了才能有力氣與敵人繼續戰鬥不是?
顧文軒是個很講究家庭生活質量與氣氛的人,所以顧家人極少會出去用餐,大多時候都是要一家人在家裏團聚,而聶隱又是個不喜歡高調和奢侈浪費的人,所以她還從未到錦繡這種地方吃過飯。
嚐過幾道色香味俱全的招牌菜後,聶隱這般對飲食沒什麼追求的人都不禁要感歎,難怪這裏每道菜的價格都貴得離譜,這味道果然不是尋常的小餐館之流能比的。
可是,他們不過兩個人,這幾乎要擺滿整張大桌子的美味,會不會太過誇張浪費了?
像易少寒這種自幼便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小皇帝,哪裏能夠體會得到這食物的珍貴,想來跟他說什麼不該浪費之類的話,他也根本不會理解,隻怕還會反過來笑她不識好歹地太過小家子氣。
如此想著,聶隱便隻好更加專心努力地吃著,總覺得自己多吃些便會少浪費些。
“妞兒,你是真餓著了?怎麼,還能自己把這一桌子菜都收拾了?”
看著身邊隻顧埋頭苦吃的小女人,易少寒不自覺地勾起抹寵溺微笑來,嘴上雖調侃揶揄著,但手上卻不停地將遠處她不太夠得到的菜,夾到她的碟子裏。
此時的他與她,都沒有意識到這種動作是何其地和諧,若是被熟悉冷情易少的人看到,又會覺得何其的震驚。
他照顧得很是熟練順手,而她“享受”得也很是理所當然,好像他們已經是極富默契的一對戀人般自然。
不舍得浪費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聶隱吃得撐到,眼巴巴的看著桌上還剩了大半的佳肴美味,她卻隻有撫著已脹滿的肚子幹瞪眼。
而當她努力地再吃下一口蟹黃酥的直接後果,則是反胃地徑直跑出包間衝向衛生間。
見狀,易少寒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但發現平日裏疏淡冷漠的“冰美人”,竟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倒是讓他心情大好,以至於起身便跟了上去。
緊捂著嘴急於到衛生間裏“一吐為快”的聶隱,急切慌忙之下竟不小心與剛剛走出衛生間的人撞了個正著,苦於無法開口的她抱歉地向那人頷了頷首,便欲繞過她繼續前行,不想那人卻不依不饒地將她一把拉住。
“你這人長沒長眼睛?有沒有點禮貌啊?怎麼沒頭蒼蠅一樣地撞到人,連對不起都不會說一句麼?真是沒教養!”
滿身名牌時尚淑女裝扮的高挑美女,尖銳的聲音中滿是不悅,好好的一張豔麗臉龐,也因此變得有些難看。
自認理虧,聶隱捂著嘴又向她躬了躬身以示歉意,卻使得胃裏的翻攪更甚,掙脫她緊抓著自己衣袖的手便衝進衛生間,隨便推開個就進的隔間,便伏在馬桶前吐得昏天暗地。
因為吃得過飽而撐到吐?
聶隱活了整整二十年,還從沒這樣狼狽過,看來隻要沾上那個易變態,她便甩不開倒黴兩個字了!
邊嘔吐著邊又在心裏把易少寒咒罵了無數遍,直到胃裏多餘的東西都倒出來後,聶隱才有些虛脫地走到盥洗台,就著洗手的幹淨水流漱漱口,整理好略有淩亂的衣飾便出了衛生間,不想之前那個高挑美女竟然仍留在門口。
“對不起,我剛剛急著去衛生間,真的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聶隱向來不是個沒禮貌的人,雖然平時是甚少與陌生人有交流,但在知道自己有錯在先時,她也不會吝嗇於誠懇道歉。
“喲,現在會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吧呢!本小姐也不是小氣的人,等的就是你一句話,算了,以後小心點吧。”
高挑美女又頗為不耐地瞪了聶隱一眼,露出副古代君主大赦天下般悲憫的表情。
聶隱忽然覺得這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隻見她調頭便走,卻險些又與個醉得步履蹣跚的中年西裝男撞上。
“盈盈啊,你怎麼去個衛生間去了那麼久?快來……你這妖精,可想死我了,躲出來這麼半天,‘綻放’秋裝的主秀和代言,你不想要了是不是?”
典型腦滿腸肥造型的中年西裝男,見到高挑美女便露出淫糜至極的笑,徑直上前伸臂便攬過她婀娜誘人的身子。
“哎呀高總,人家是在這個被個冒失鬼撞了,才會拖延了些時間嘛,你都已經答應過我的事,怎麼可以輕易反悔呢?人家可是……”
不待聽叫盈盈的美女把話說完,那位高總朦朧的醉眼便看到了她身後那抹冰清玉潔的身影,登時笑得愈加不懷好意。
“喲,想不到這裏還以遇到這麼清純的美女,看得爺心裏直癢癢啊!”
高總懷裏懷攬著盈盈,腳下輕飄飄的腳步卻已緩緩走向聶隱,那色眯眯的樣子像極了急著將小綿羊吐下肚的委瑣“餓狼”。
見那一臉色狼相的中年大叔靠近,剛剛吐過的聶隱登時覺得又是一陣陣惡心,甚至連那盈盈倏變得惡狠狠的目光都已然無暇理會。
聶隱的相貌雖然不若模特出身的趙盈盈豔麗,但足夠精致的五官再加上自骨子裏透出來的清冷氣質,還當真有幾分小龍女式的脫俗美,否則學校裏那些人又怎麼會封給她個“冰山美人”的稱號呢?
可是甚少出入這些奢華飯店和娛樂場所的聶隱,雖貌美卻從未遇過像高總這樣的人,不僅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便出言輕薄,甚至還當真伸出手來試圖捏一把她那水嫩小臉,這讓向來冷靜理智的她都不禁一時間慌了手腳,不知要如何反應。
眼看著那隻肥厚的委瑣手掌探到麵前,就要碰觸到她的冰肌玉膚,聶隱無暇多想抬手便甩出一巴掌,徑直打在了他那油膩膩的臉上。
“你竟然敢打我?給臉不要的賤貨,別以為長得清純點就真是仙女了,老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今天還非要把你辦了不可!”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掉大半醉意的高總,瞬間便急紅了眼,忘記憐香惜玉地將趙盈盈狠狠推到一旁,張開雙臂便向那隻利爪小野貓撲了上去。
嬌小靈活的聶隱矮身躲過便跑,不想那看似笨重的高總竟然反應也不慢,回後便拉住了她一隻手腕,緊跟著空出的大手便狠狠甩向她的臉麵,顯然是急著要先報剛剛的一掌之仇。
極力擰動掙紮,也沒能掙開手腕上他鐵鉗般的桎梏,聶隱雙眼一閉隻能待著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可是靜待半天也沒感受到預想中的疼痛,待她睜眼一看,竟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易少寒,麵色陰冷地半空鉗製住了高總的手腕。
“他媽的,又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壞老子的好事?”
氣焰囂張的高總待看到阻止自己的人是誰時,因酒醉加激憤而脹紅的臉龐,霎時青白交錯得隻餘難以置信的慌亂。
“易……易少?易大總裁呀,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的?幸會,真是幸會。”
盡管這高總已然年過四十,但卻生生在這年少的易氏總裁冷眸瞪視下,驚出了滿頭滿身的冷汗來。
“幸會個屁!連本少爺的女人都敢動,你丫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而且還在大白天的上班時間跑出來喝得爛醉,你不想幹了是麼?”
這位高總是易氏集團旗下服裝品牌“綻放”的高層,雖然在公司中算得上位高權重,但在集團總裁易少寒麵前卻顯然身份低微了些。
聽到易少這番話時,高總便不由得雙腿雙軟地險些沒跪到地上去叩頭認錯,他哪裏想到吃飯間歇遇到的清純小美人,竟然會是易家大少爺的女人啊?
要是知道,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啊!
“誤會,易少,這絕對是個誤會!我隻是看這小妹妹可愛,所以逗逗她而已……”
越說越是心虛膽怯,高總在易少寒不怒自威的陰鷙視線注視下,終究還是深深地低下頭去。
“行了,念在你也為公司打拚了這麼多年,明天自己交份辭職申請吧。”
過去的易少寒縱然再如何花心霸道,但卻向來公私分明,以至於年紀輕輕就坐上集團總裁的位置,亦很快便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
故而聽到自己竟然這樣就被“自願”請出公司,高總目瞪口呆地怔在那裏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同樣愣住的還有趙盈盈,隻是她看向拉起聶隱便走的易少寒的目光,卻亮得嚇人,滿滿都是掩不住的仰慕。
這才是真正男人啊,衝冠一怒為紅顏,是個女人都會被迷住的!
更何況他還是堂堂的易氏集團總裁,當今A市最有價值的鑽石王老五,又生得一副稱霸妖孽的完美長相與身材,瞬間便秒殺了她原本想要攀附的高總,直衝擊得她的小心肝狂跳個不停。
隻是……他卻始終沒有看過她哪怕一眼。
除了橫眉冷對地怒斥高總,那雙瀲盡世間光華的鳳目中,卻隻映出那個清冷少女的麵容。
為此,趙盈盈原本花癡的目光,又被深深的羨慕妒嫉恨取代,妝點精致的美豔麵龐略略扭曲,垂在腿邊的雙手狠狠收緊成拳。
那個故作清高的小賤人究竟有什麼好?
先是裝清純地勾引了她已鎖定的“獨特”不說,竟然還能讓花心卻又冷酷出了名的易少為她拋棄原則“假公濟私”,看來這位易氏總裁也不像傳聞中那麼堅不可摧毀。
既然連這麼個不懂風情的小丫頭都能陪在他身邊,麵容身材都是頂尖的她又何嚐不可?想到這裏,趙盈盈又再次轉怒為笑,微微眯起的晶亮大眼中閃爍起誌在必得的光芒。
“他媽的,這個臭小子不也就丈著自己是易誠的兒子嗎?要不是生得好,哪裏有他今天的張狂?離開綻放又怎樣,老子到哪裏都是條龍!哼!”
反應過來的高總,眼看著還有美人在旁,便強壯凶悍地向著早已空了的走廊大罵一通,隨後便又要摟過溫香軟玉的趙盈盈回去繼續逍遙。
笑話,剛見過易少那樣的極品高帥富,誰還會看得上這腦滿腸肥的無用男人?
“抱歉高總,我還有點急事,今天就先不奉陪了。”
趙盈盈敷衍地冷笑一聲,隨即便扭著水蛇樣的腰身快步離去,心裏想著的卻是要把握機會,追上去努力給易少留下個好印象。
但另一邊被某人強行帶走的聶隱卻並未見得有多高興,雖說見他突然出現時著實心頭猛然一悸,畢竟從未曾想過他竟會如此維護自己,但轉念間又想到若不是因為他,自己又怎麼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這種人?
更何況,那人竟還算是他屬下,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範!
“你丫跟我不是挺能來勁兒,挺厲害的麼?怎麼遇到別人就慫了?還是你就是喜歡這樣的猥瑣老男人哪?”
想起剛剛她閉上眼睛等人家打的樣子,易少寒就氣不打一處來,連他自己都狠不下心好好“教訓”的妞兒,哪裏容得別人動手?
不是那個高總著實替“綻放”做過些貢獻,依他剛才的暴怒程度,鐵定要先將他揍個半死再說!
這丫頭看上去總是冷冰冰的,對他也慣常沒什麼好臉色,想不到還真能勾人,竟然連去個衛生間的功夫,都能給他惹出事來,看來把她關在故裏不讓人覬覦,果然才是明智之選!
“混蛋,你丫才變態的喜歡猥瑣老男人呢!”
不提還好,提起那個腦滿腸肥的聶隱就一肚子氣,想也不想就抬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這男人果然是與眾不同的極品惡魔,根本就是專門克她的撒旦,總能輕易就將她多年錘煉出來的淡漠冷靜擊得粉碎。
“嘶,不識好歹!爺隻喜歡你這隻小寵物……”
見她又露出難得的嬌嗔模樣,就算手臂上吃痛,易少寒還是奇異地心情好轉,俯首就在她負氣嘟都的紅唇上啄了一口。
眼看著她為自己而變得與過去不同,這感覺就像親手將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培植灌溉得漸漸綻放,竟是比談成幾單天文數字的大生意還要更讓他有成就感!
還真是奇了怪了,向來最是不屑那些男女小情小愛之說的易少,怎地遇到這丫頭後就開始做起過去自己最不屑的各種傻事來了呢?
要是依他看,這丫頭才是十足的妖精啊,冷心冷情的竟然就能把他都給迷了去……
被她給迷住了?
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念頭,把易少寒自己都給驚住了,但他卻本能地並不排斥這件事,甚至還隱隱有些為此而欣喜。
“寵物?寵物可都是要寵著的,你哪有一星半點寵著我了?”
許是先入為主太重,聶隱絲毫沒有覺得他易大少對他有哪裏寵著,滿心記著的都是他對她的“壞”,所有邪惡至極的壞!
“喲,學會討寵了是麼?好,以後爺好好寵著你……不,爺馬上就好好地寵寵你!”
明明還是那張俊美得不可思議的冷酷麵容,但勾起一邊嘴角邪笑的易少寒,卻顯露出些許少有的痞氣,目光曖昧地把聶隱塞進副駕駛座,關上門便繞向另一邊。
“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