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折傅的確說的是事實,如果說一開始安折北被捕之後或許他們還能憑著幾十年的老底好好熬一段時間,隻要安至全還活著,或許這個安家不至於破產,但是因為安太太的這番舉動,安家如今已經沒有了選擇,安折傅說他能救回這些產業,那麼把這個爛攤子交給他,還能包住安折傅爺爺留下來的財產。
“爺爺留下來的財產我也要一起拿走,這是代價。“安至全想的很美妙,有一個免費替他打工,然後還能留著財產,可是安折傅又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毛小子,更不是省油的燈,他不傻,該拿的東西一件都不會落下,安至全聽了他的話,腳底上發虛,一下子站不穩摔靠在辦公桌上。
“你你你……“安太太氣的說不出話,隻能指著安折傅一直抖,安折傅啪一下拍開她顫抖的手,毫不留情,他對這個女人,向來不存在什麼尊重,她辱沒他的母親,在他十三歲之後的人生裏各種打壓他,他韜光隱晦,一直隱藏在暗處,處處不爭步步謹慎才能憑著一己之力在外創辦安白公司,卻被安折北一下子奪了去,現在他隻是拿回來而已。
“簽!“安折傅的聲音仿佛從喉嚨裏發出來,帶著驚人的氣勢,安至全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氣,他最後看了安折傅一眼,才顫抖著手去簽那份文件,然後蓋章,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安至全脫力地癱在椅子上,再也沒有別的力氣說話,安太太似乎才反應過來,尖叫著撲向安至全手裏的文件。
可是她到底是年老體弱的女人了,再快的速度都沒有安折傅的快,他手一伸便抽走了文件,冷眼看著安太太,“為了給你們留下剩餘的情麵,這件大宅我沒有列入合同裏麵,你們好自為之吧。”說罷,他嘴角一勾便轉身拉門,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隙,他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一臉灰色的兩夫婦,說:
“對了,你們應該感謝我,你兒子藏身的地方的地圖是我交給警方的,你兒子再次逃獄被抓的消息本來是被壓住沒傳出來的,但也是我找人放出來的,這個就是你們的報應,好好享受你們的退休生活吧,父親……“這些話仿佛戳在他們心窩子上麵說的一般,一詞一句都有足夠的分量把他們的心戳出血來。
“還有,教唆你去救安折北的那個助理,也是我的人,也是我吩咐他讓你別告訴安至全的,如何,開心嗎?“安折傅在這個時候仿佛地獄裏出來的黑白無常,冷血無情地帶走他應該帶走的東西,然後還要說些刺激人的話來報複,但他毫無愧疚的感覺,當年他母親懷著他的時候,安太太也不見得善待她。
那時候才是他和他母親最艱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他五歲的時候,他跟著他母親東躲西藏,就是為了躲掉安太太派來的人的搗亂和趕盡殺絕,他能成功出生並活到長大是奇跡,也是他們兩母子意誌堅強,這種日子一直到他母親遇到薛若君的父親,才讓安太太安下心來。
但或許是安太太娘家的勢力太大了,安至全處處忌憚著他的這個妻子,做任何事都必須得到她的同意,這種日子安至全覺得太難過了,於是想了個法子來牽製安太太,那個法子就是把十三歲的安折傅接回安家,安至全為了一己私欲,打破了一個家庭的平靜安寧,強行帶走了安折傅。
安折傅的出現的確轉移了安太太的絕大部分精力,她不能明目張膽地幹掉安折傅,隻能暗地裏一直排擠他,處處限製他的行動,但安至全卻借此鬆了口氣,而且重新拿回了他的話語權,多麼可笑的故事,安折傅心一片片碎掉就是因為十三歲後,那個所謂父親的冷漠無視,和後母的排擠虐待,所謂哥哥的欺負和爭奪。
“啊!!“安太太的尖叫和撲過來的身影完全沒法攔住安折傅的腳步,他砰一聲摔門而去,安太太一下子衝到門前,狠狠地撞了上去,隨後便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倒不是撞暈的,而是氣暈的,她被安折傅的話刺激得極其嚴重,而安至全卻也沒有了心思去關心她,隻是打了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便癱坐著一動不動,臉色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