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簽了它,然後告訴警方,你跟安折北的所有合作,然後提供證據,你知道嗎?安折北是逃犯。”許清如從包裏拿出一份合約,這裏麵的內容就是保障鍾嘉佳出獄後的狀況保證書,許清如有底氣簽,鍾嘉佳看了許清如一眼,把合約拿過來一看,上麵的金額高得嚇人,她不由得懷疑地看了看許清如。
眾所周知的事情,許清如雖然一個公司的經理,可到底不是老板,這筆數目不是一個普通經理可以拿出來的,鍾嘉佳的懷疑是十分合理的。許清如看著鍾嘉佳懷疑的表情,心裏再次感歎,鍾嘉佳社會經曆並非不豐富,被安折北逼到那個份上,看來很難說是一時反應不過來,不過許清如並不想知道內情,隻是堅定地看著她。
“你不用懷疑,我背後並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安折北的仇人何其多,你意想不到的,反正這筆錢肯定能給你,簽了它,這是保障你的,並不是保障我的,這是為了讓你放心,隻要你作證,那就可以拿到這筆錢。”許清如給出了鍾嘉佳滿意的答案。
她話裏的安折北的仇人,自然是安折傅了,雖然他還不知道她會把這部分錢給他算上,但是許清如的確是拿不出來這筆錢,或許幾年後可以,但也不應該她自己付,所以她毫不猶豫就想到了安折傅,他應該要給的。
最後的鍾嘉佳還是簽下了合約,這是毫無疑問的,一切談妥之後,許清如並沒有敘舊的意思,她深深地看了鍾嘉佳一眼,轉身便離開了,她發現她的心硬了很多,從前她會因為背叛而心疼,然而前些日子知道了鍾嘉佳是安折北的人之後,她心裏有的情緒就隻是厭惡,覺得鍾嘉佳十分虛偽,她沒有絲毫的傷心。
鍾嘉佳看著牽著小孩離開的身影,她癱在了椅子上,她的失敗原來不止因為陳子陽,即便陳子陽沒有發現她,許清如早晚會戳穿她的計劃,她會失敗,但是卻並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或許她失敗之後被安折北棄之如敝履,但並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她感歎許清如的不簡單,卻再也沒有力氣去想更多的事情。
果果跟著媽媽離開,臨走出那道鐵門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鍾嘉佳,她之前的鍾雯姐姐,她還是習慣叫鍾雯姐姐,那種眼裏的悲哀年紀尚小的她並不能理解,但是她回頭的時候,鍾雯姐姐也看見了她,對方張了張嘴,她很清楚地看到,鍾雯姐姐嘴裏的無聲的內容是什麼意思,她說:真的。
什麼真的?果果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跟著媽媽一起出了這陰森的小房子,這裏的氣氛讓她覺得以後都不想過來,她明白鍾雯姐姐的意思,她們之間有一個秘密,鍾雯姐姐在說,那個秘密是真的,她低著頭,想起以前的事情,安叔叔的確是她爸爸,那麼為什麼媽媽和爸爸都不願意告訴她?他們吵架了嗎?
許清如並不知道果果的小動作,也不知道孩子心裏複雜的想法,在她眼裏果果雖然很聰明,但是絕對不會心思複雜到這種程度,她小瞧了她自己的女兒,這是在之後她才發現的一件事情,不過那時候她也隻能無奈地笑了。
警方的速度很快,在得到了陳子陽和鍾嘉佳的證供和安折傅匿名寄給警局的安家公園地下室的地圖之後,他們帶著足夠的人手闖進了安家公園地下,在第二次抓住安折北的時候,安折北反應並不激烈,他被拷著帶走,因為逃過一次,所以這次十分嚴防死守,派人看著他的,都是些警覺性很高的人,雖然上次安折北並不是逃走的,而是偷龍換鳳。
但是這對於許清如並不重要,當她坐在辦公室,本來埋頭工作的時候,突然在電視新聞報道上看到安折北的名字時,她知道關於安折北的事情終於要結束了,她冷眼地盯著電視機,心裏並沒有預料之中的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新聞裏,並沒有報道關於地下室私下實驗的事情,為什麼?難道他們並沒有搜查整個地下室嗎?還是沒有找到那些檔案?或者說,他們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