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去的路出奇的順利,他們都一進一出如入無人之境,許清如已經來不及對這種事情驚訝,她對於這裏的鬆懈已經習以為常,從一開始的詫異驚訝到現在都麻木,以至於讓她覺得這本來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這種探險的事情畢竟不是她的所長,也不是她的日常,她很快從安折傅分別,離開的時候注意到安折傅心事重重的表情,凝重沒有一絲輕鬆的意思,許清如道別後馬上去顧夢田處帶走了果果,回到了她的公司,進了辦公室。
剛剛進門就看見辦公椅的對麵坐了一個人,背對著她,對於她的進入並沒有任何動作,仿佛沒發現一樣,許清如把果果放在沙發上。孩子滿臉疑惑地抬頭看著媽媽,她不知道媽媽整天去了哪裏,但是自從回來之後就沒什麼話說,小孩子一般都理解不了大人心裏的想法,這點果果也並不例外。
許清如走過去坐下,氣息平穩,看見陳子陽坐在麵前,她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意外,安折傅提醒過她,陳子陽這個人也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樣昏庸無能,她沉著氣看著對麵的人,陳子陽也看著她,他並沒有許清如那般鎮定,顯得有些慌。
自從鍾雯出事之後,許清如就對他有所戒備,這時候看見他這幅模樣,心裏愈發斷定鍾雯的事情跟他有關係,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親手做的事,於是她也不開口,現在這種情況,誰先開口,誰就處於下風,於是她便靜靜地看著他,果然,一會後他潰不成軍地白了臉色。
“許經理,鍾雯的事情,是她想冤枉我在先,我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願意配合你告訴你們還有警方我媽媽告訴我的所有事情,但是有一個條件,我要在這裏幹下去,你不能在我說了出去之後開除我。”陳子陽坐著了身子,再也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身上那種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氣質還是在強撐著。
果然被許清如猜到了,真的是陳子陽把鍾雯弄進去的,不過許清如相信陳子陽的說法,現在上麵對這些違禁藥物的管理程度並非一般,陳子陽這樣的普通富二代,甚至還是比較窮的富二代,根本沒能力弄這些出來,但是鍾雯不同,她是安折北的人,一個可以做地下實驗,把監犯弄出來的家族,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行,我答應你了。”許清如輕輕點頭,麵上的表情毫無變化,心裏卻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現在已經有這些證據,隻要再找上鍾雯,把所有的內容竄起來,安折北就一定逃不掉,她看著陳子陽,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十五分鍾後,她低頭看著玻璃外牆的下方,她的公司在第十二層,從她的辦公室往下望,正是這座寫字樓大廈的正門口,她看見陳子陽開車出去了,方向的確是警察局的方向,她相信陳子陽在這裏是不會使詐的,因為他需要達蒙公司的這份工作,現在他背叛了安折北那邊,那麼隻有她這邊能夠依靠了。
果果湊到她的身邊,用住她的大腿,仰著頭看著許清如,果果很不理解地跟著許清如的視線往下望,她知道那個人,但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意識到剛剛的氣氛不太對,所以本能地擁抱了許清如。
許清如把孩子抱起來,果果如今又重了一些,孩子是會長高了,她跟安折傅探險的這兩天,感覺度日如年,在那個地下室裏麵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極其緊張和艱難,仿佛度日如年,她看著似乎久違的稚嫩臉蛋,又想起地下室的檔案裏麵年輕的女孩子,她還記得其中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叫白薇,她還特意記了地址,她想去找一下那個人家。
“果果,我們去看望一下鍾雯姐姐。”許清如把心事放下,雖然這件事讓她有種第六感,這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這份感覺來得莫名其妙,理智告訴她這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所以還是需要先去找鍾雯,把安折北徹底搞下來,才是正經事。
“什麼時候呀?”果果被許清如抱在懷裏,疑惑地平視著許清如,她不太喜歡鍾雯,但是是鍾雯告訴她安折傅是她爸爸的事情,所以她其實也想見見鍾雯。許清如抬頭透過玻璃看著天色,現在已經是將近黃昏時候,探視的時間早就過去了,許清如心知自己操之過急,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天吧,媽媽去看一下鍾雯姐姐,你要跟媽媽過去嗎?”許清如轉回身子,她把果果放到剛才陳子陽坐的位置上,然後把手機給果果讓她自己看視頻去,許清如靜下心來,自己坐回去,她離開了兩天,桌麵上的文件堆積如山,所有的文件都需要她看過之後簽名才能繼續往下走程序,已經拖了兩日,不能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