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交談徹底不歡而散,但這個是陳子陽單方麵認為的,鍾雯說她需要上個廁所,一會回來再談,陳子陽覺得已經無話可說,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於是陳子陽回到了老崔所在的房間,一進門卻發現老崔臉色不太好地看著他。

“怎麼了?”陳子陽確定了該站在哪邊之後反而心平氣和起來,心裏不再煩悶,仿佛解脫了一般,所以對著老崔的語氣也好了許多,看見老崔滿臉異色地站著,房間裏麵的氣氛也不太一樣,陳子陽覺得有些情況發生了。

顯然這不是錯覺,老崔回頭看了那幾個人,他們都把妹子攆走了,這是十分奇怪的場麵,整個房間裏隻有幾個臭爺們,一桌亂七八糟,擺著煙酒牌的桌子,還有亂坐一團的沙發,陳子陽眼尖地發現,被鍾雯端正放好的他的外套亂了,顯然被動過。

“你的外套被塞了東西,丸子,”老崔拉著陳子陽,臉色十分的差,比剛才還要差一些,隱隱的似乎有些怒氣,他剛才看到鍾雯拿起陳子陽外套的時候便看見她塞了什麼東西進去,不過他並沒有聲張,而是等他們去了隔壁才把妹子都攆走,去翻陳子陽的外套,“你他娘的得罪了什麼人?別連累我們!”

他們雖然胡吃海喝,但到底不是那些混社會的痞子,何況他們家大業大,經不起這樣的折騰,萬一被揪出來,對家裏的影響極大,現在他們跟陳子陽混作一堆,陳子陽被抓了的話,他們一起玩的這幾個都得不了好,所以老崔才會這樣緊張。

陳子陽一愣,自然知道老崔暗指的丸子是什麼,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老崔,似乎不太相信,直到對方把一包小東西塞在他手裏,他才信真的被塞了東西,反應過來後他仿佛拿著個燙手山芋一樣把東西扔在桌麵上,然後才冷靜下來,又重新捏起來,“不行,那女人一會回過來找我,把指紋擦一下,我們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

說完,拿手帕把那包東西的表情擦了個幹淨,他們其中一個人有隨手帶白手套的習慣,於是便被陳子陽借了去,鍾雯果然折了回來,她的包放在了這個包廂,她進來的時候看了眾人一眼,那些妹子又回了來,一切如先前一般鬧騰,沒有一絲異常,外套也放在扶手的位置,隻有陳子陽瞥了她一眼,卻又沒有說話。

“既然你覺得我們無話可說,那我走了,好自為之。”說罷,鍾雯側過臉微微笑了一下,那樣的笑容在如今的陳子陽眼裏別有意味,顯得十分惡毒,果然,在鍾雯下到大堂舞池的位置時,警察便翻了上來。

聲音鬧得挺大,這種高級會所一般都跟上麵有些關係,一般都是不會過來鬧的,鍾雯能叫的動人,顯然不單跟安家有關,還跟那丸子有關,如今對這方麵的打擊力度極大,能叫的動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們幾個公子哥演技在必要的時候十分好,都裝作驚訝地互相看看,陳子陽低頭看著一樓的鍾雯,對方也被警察限製在會所裏麵,但是她一點也不驚慌地抬頭看著陳子陽,眼神裏的含義十分複雜。

她嘴巴動了動,陳子陽皺眉,隻能根據唇語的形狀猜測她說了句什麼,她說再見,陳子陽冷漠地看了一眼,想著要是他真不知情,那麼一會後他該有多無助,如今對這方麵的打擊力度十分大,任何人都沒辦法逃脫這種搜查,連這種高級會所也在所難免。

陳子陽張開手,任由警察搜身,但眼神始終落在底下的鍾雯身上,他看到,警察從她身上搜出來東西的時候,她驚訝到無以複加的表情讓陳子陽心裏暗暗地得意的爽快,她很快意識到什麼,在被警察壓住肩膀的時候,她猛然抬頭看著二樓。

陳子陽表情冷漠,似乎對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有所預料,鍾雯忽然發覺她小看了陳子陽,這個一切表現都仿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一般的人,居然反過來陷害了她,這讓她幾乎崩潰,她大叫著想掙脫束縛,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沒辦法,隻能任由著人押走了。

這件事對這個會所的影響極大,被勒令停業一個月休整。鍾雯低垂著頭坐上警車,在今天之前,她根本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跟夜場完全搭不上邊的她,居然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被人捉,這是她這一輩子做夢都不可能發生的事。

當她今天去找安折北時,他陰狠地拋給她一包東西的時候,她就應該有所察覺,可是她太過相信和忠於安折北,以至於對他的說法做法沒有一絲的懷疑,她盡忠職守地按照他的指示做一切都事,一開始明明挺正常,不過演演戲,騙騙人,可當後來,她卻發現她越來越深入,以至於後麵再也無法輕易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