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知道我是因為何種原因會記錄下這種瀆神的文字,我並不希望有人看見這種記錄,因為它實在太過瘋狂,以至於我也時常認為我已經陷入精神失常的漩渦。
我不敢把這些怪異而無法被接受的經曆告訴別人,我一度近距離觀察過瘋人院,簡陋的牆壁,單調的色彩,以及在旁邊房間的人譫妄時的囈語,這些都足以將一個正常人逼成瘋子。
是的,我見證過不少這樣的例子,所以我更加畏懼說出真相,連半個字我都不敢有絲毫提及。因為當我說出之後,那群萬古以前就已然存在在原始海洋深處,製造出原生生命的恐怖種族會找到我現在的住所,他們的能力不容置疑。
盡管現在我仍然不確定我目睹的真實性,因為它可能隻是一個將幻覺轉化成眼前所謂現實的瘋子的喃喃自語,我也不能確定我是否真的記錄過這些可憎文字,也許都隻是虛假,我所簡單期望的不過就是這樣。
請容許我慢慢陳述事情的經過,當然,如果有人觀看過《暮鍾晚報》在1927年3月那個不幸的時間刊登的報紙,可能會知道我所揭露的事情的部分經過以及虛假加工。
因為當人類知曉那種恐怖時,不可抗拒的危險將覆滅整個種族,就像曾經地球的統治者禽龍那樣徹底消失,而目前以及以後將要認為並確定的原因是那麼荒誕而脫離實際真相。
在保羅·曼爾托的《曼爾托:古老異誌》、約瑟夫·格蘭威爾1681年出版的《撒都該教徒的挫敗》和雷米吉烏斯承載厚重可怖信息的《惡魔崇拜》等我所了解的極端書籍中知曉:
它們的滅絕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它們的智力和探索範圍涉及到那些可怕存在,所以消失在所難免。
而在禽龍之前的古老甲殼種族,命運的終結毫無疑問也是因為它們探索到生命的終極,那裏就是深淵巨獸的恐怖大嘴……
“屬於黑夜的星辰,終將在正確的位置照耀於大海深處”這是我在殘留的《死靈之書》殘篇中找尋到的——那是沒有背徹底查禁的,不太準確的尼庫拉斯·普雷達譯本。
天知道,我為了尋找這本罪惡而寫出晦澀真相的典籍花費了多少時間!
那上麵的內容我不敢贅述,要知道,僅僅是摘取那一點曲折的暗示讓我提起多大的勇氣,構築的心理長堤已經岌岌可危。
至於在講述事件發生的始末之前,我需要向有可能出現的讀者做一個介紹:本人,夏皮羅·格拉西亞,一位具有純正血統的白種人,居住在拉維尼亞鎮的一位老師——曾經的職業數不勝數,例如記者,工人,神父……但起碼現在是老師。
說句實話,老師這個職業讓我感到十分安詳,盡管在這之前我接觸到人性最扭曲的一麵,但孩子們的笑容總是能讓我在愜意的午後時光開心一下。
但平靜,也是因為這些天真無知的孩子們打破的。
那是在1926年的十二月,一個黃色頭發的男孩——約瑟夫乘著夜色,獨自一個人來敲我家的門,神情慌張,臉色蒼白,手在劇烈地顫抖,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夏皮羅先生!夏皮羅先生!”約瑟夫急迫地敲擊著,把我從溫馨的夢裏吵醒,我聽出來這個聲音是我最鍾愛的聰明學生約瑟夫,穿好鞋子和外衣,我就打開了房門。
看見約瑟夫衣衫不整的滑稽樣子,我的怒火也平息下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我可不能失去寶貴的紳士風度和完美形象。
“約瑟夫,你有什麼事嗎?”我用一種親切的語氣發起詢問,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但隨後約瑟夫的斷斷續續的胡言亂語讓我警覺起來。
“……山洞……綠色……蠕動在地麵……天空、閃電……達裏奧被……抓走……它們……”約瑟夫兩眼呆滯地吐露出一些單詞,但它們組合在一起,我卻完全不能理解。
當聽到達裏奧被抓走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惡作劇!這不奇怪,他們這群調皮的小鬼總是想要戲弄大人,不成功也會十分開心。
可是,約瑟夫的臉色並不像一個小孩能夠偽裝的,那種空洞的眼神實在是讓人厭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孩產生那種極端情緒,但它就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