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衡隱隱約約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兒子,起床啦!”
“兒子,起床,今天是你第一天讀書,別遲到啦!”母親重狠狠地推開了一衡的房門,用著她的大嗓門叫著。
“哦哦。”一衡嘴上念著,但是腦袋裏卻並未清醒,那感覺便是一部分的腦分子細胞清醒了,控製著嘴部回應著外部的叫囂,而更多一部分的腦分子細胞還處於休息狀態,別說提起勁兒,就是起床都困難了!
一衡努力讓自己清醒,感覺自己起了床,整好了衣物,開始刷牙,可刷著刷著,卻又感覺到自己還在床上。又想著起身,起了來,清醒地坐了幾分鍾,便如剛才感覺般地起了床。可不一會兒,又意識到自己還沒起來。幾分鍾後,他才緩緩地起了床,呆呆地坐在床上,感覺自己的大腦還未清醒,剛想沉睡去,母親的聲音又來了:“起床啦起床啦,都過去八分鍾了!”
一衡仿佛是被從走火入魔中走了出來,腦袋瞬間清醒了幾分,這才沒沉下頭,睡去。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雙手無力,有如餓了幾天的漢子,將手接起水,往臉上一打,意識卻沒如剛起床般湧來——即便此時的他並不缺乏睡眠。
洗漱完的他走向客廳,如同累癱的勞動者,倒在了沙發上。向前方的電子鍾望去,已經五點五十五了,可姐姐依舊賴在床上。
“老姐快起床!別害我遲到啦!”一衡嘶吼著,卻也不算著嘶吼,隻是已發盡了他全身的力量。
窗外傳來蛤蟆呱呱呱的聲音。不明白,蛤蟆起的都比你早,你怎麼連蛤蟆都不如!一衡內心怨恨著,有一種無名的火氣從他身體裏冒了出來。
五十八分,姐姐終於從她的房門裏走出來了,而一衡正綁著鞋帶,準備出發。
“快點,不要讓我第一天就遲到了!”一衡不耐煩地說著,說完便快速走下了樓梯,耳邊隻傳來了姐姐的“盒盒”(方言,念聲)。
姐姐一看便是幹著的老手,分鍾後,便下來了。可一衡不這麼想,自己憑什麼等她?浪費時間!
果然,與姐姐在路上吵了許久,連母親都惱火了,吼著:“吵什麼吵,大早上的,煩都被你們煩死了!”一衡和姐姐被母親說的不說話了,心裏誰也不好過!
到了學校,一衡用飛速地跑進他的班級。他的班級在四樓,校長的原旨是鍛煉身體,其實是為了讓初省時間,以讓更多人有機會上我縣最好的高中。
進入班級,一看還有分鍾,一衡便坐在安排的座位上——第五桌,著實令他不悅。他平時都是坐第桌的,怎奈個子長了個3厘米,便較小學少了兩個位置,被安排在後麵去了。後麵除了高便是學習成績不太好的人坐的,他不算高,可便有如成績不好了。
盡管有不悅,可他不敢說。一說沒借口,也傷了方老師的威嚴,留下差印象,二來剛進方老師安排的也無大錯誤。
想著想著,便不願想著了。想著英語的表語是什麼?主謂賓倒還好理解,表語確實不太好想。是位於哪個位置,而又是在什麼地方出現,一衡想不明白,而也懶得去網上查閱。
一陣月光曲響起,這是學校的鈴聲,比起小學的鈴聲,可謂是增加了不少情趣。
因為沒有上課,便是讀書預習。一衡班級裏的讀書聲小的可憐,倒是說話的聲音熙熙攘攘。方老師未來,也沒有班幹部,誰也不管。一衡倒也被周圍影響,本來預習預習地好好的,卻也被拉進講話去了。也不怪不得人,自控力若好,又怎麼會受他人煽動?
“不讀書幹什麼呢!第一天就給我這樣表現?讀書!”突然校長衝了進來,用他雄厚而又尖銳的聲音喊著,所有的同學都被嚇住了。有的拿起書本遮住了臉,似乎不願校長記住他這張臉,有的將書放於腿上,把頭放的低低的,也是不願被校長記住。
接下來校長沒來過,卻也沒人敢繼續放肆,生怕校長再來一個回馬槍,殺他個措手不及。
熟悉的月光曲又再次響起,一班的同學們緩緩地走向食堂,略有不解地看著那些衝向食堂的初二初同學,以及一些別班的七年級同學,難道會沒飯吃?
一衡走進食堂,姐姐招呼著他來喝豆漿——本來的火氣全沒了!
一衡不好意思去食堂買飯,似乎他每次到新的公共場所便如此,怕出了洋相,可越是如此,洋相出的幾率越大。他試圖改變這個心理,可萬事都不可一就而成,至現在也沒褪去個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