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林子裏,一個男孩躺在地上,他看了一眼前方,就陷入了昏迷當中,他叫做寄木,時間過了很久,一個女人來到這裏,她有滿頭的白發,且隻有一隻眼睛,她的名字叫做逢
逢看著躺在地上的寄木,用一種很冰冷的語氣說:“喂,小子,你還活著嗎?”但是寄木還在昏迷,根本無法回答逢,於是縫把寄木帶回了家,一座池塘邊的小屋,這裏遠離人群,安靜沉默
寄木醒了,他一直盯著房梁處,那裏有一團發光會動的東西,他安靜的看著,沒有說話,這時,逢倒水的聲音吸引了寄木,他轉過頭,逢的聲音依舊冰冷:“你,能看到蟲嗎?”寄木顯得比較驚訝
“沒有什麼可怕的,那些還帶著光明的家夥,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的,還是說,我比較可怕呢?”逢把一杯黑色的液體放在寄木的旁邊,“把這個喝下去,對療傷有幫助,快點治好傷走開吧,我可不願意留人常住”,然後逢掀開門簾走了出去,看著走出去的逢,寄木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那杯黑色的液體喝了下去,看起來似乎很苦
夜晚到來,寄木還是緊盯著房梁,但是那裏已經沒有了那團發光會動的蟲子,他想起了昏倒前的事情,他和媽媽在旅行,但是路卻不對了,寄木一直在叫他的媽媽,但是媽媽沒有理會他,終於,他的媽媽停了下來,奇怪道:“奇怪,怎麼回事,路怎麼不對了?是不是走錯了?”
寄木又叫了一聲,他的媽媽蹲了下來:“怎麼了,寄木?又看到了奇怪的東西嗎?沒關係,沒關係”,媽媽拍著寄木的腦袋,此時,他們的頭頂,一隻巨型的節蟲正在樹頂爬行,然而媽媽是看不見的
“那隻是幻覺,堅強一點”,媽媽抱緊寄木,寄木從小便能看見一些怪異的東西,它們不是妖怪也不是鬼神,而是蟲,低等而又不可思議,但是寄木現在完全不知道,他還是很恐懼,但是他沒有說,媽媽也不會相信
天空下起了雨,並且越下越大,一場泥石流將他們衝下山坡,媽媽為了保護寄木,把他護在身下,泥石流過後,媽媽因為護著他,去世了,等寄木醒來,媽媽已經沒有了生息,於是他一直跪在母親的身邊,發光的蟲再次出現,他跟著來到了那個他暈倒的樹林裏
回到小屋,寄木盯著窗外,他哭了,他想起白發女人的話“沒有什麼可怕的”,看著窗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第二天,太陽出來了,寄木的腳上包著紗布,坐在小屋外麵,活動了一下腳:“基本上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寄木找來一根木棍,撐著來到了池塘邊,看著池塘裏的魚,他覺得很怪異,池塘裏的魚有很多都是白色的,而且隻有單眼:“這是什麼魚啊?純白的身體,眼睛是綠色的,而且每一隻都隻有一隻眼睛”
逢的聲音從後麵出現:“這是棲息在池塘裏的蟲造成的,夜晚到天剛破曉的時候,不可以接近這個池塘”
看著池塘上飛舞的發光的蟲子,寄木問逢:“那些……那些不是幻覺吧?”
“它們和我們一樣是確實存在的,不可以稱之為幻覺,隻是它的影響是否能傳達到的問題而已”,逢依舊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語氣也依舊冰冷
“適合我們完全不同的東西嗎?”寄木繼續問,他對這些發著光芒的東西太好奇了
“雖然樣子不一樣,卻也不是完全無關的,它們就是我們生命的另一種形態。”
“是嗎?原來是這樣……”,逢沒在說話,寄木就這樣住了下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寄木已經可以不需要拐杖了,他還可以挑水,逢在暗中觀察著他
這天,逢和寄木站在池塘邊:“寄木,你的腳好的差不多了吧,也是你該回去的時候了。”寄木聽著,低下了頭,他不願意走:“我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以前也是,一直和媽媽一起做著小買賣,各處旅行,而且走路的時候,腳還是會痛”
“是嗎?”逢看著寄木的背影,顯得十分落寞,寄木轉身問逢:“倒是我一直很想知道,棲息在池塘裏的蟲是哪一種,告訴我吧”
逢沉思了一下:“它的樣子,隻能說是[黑暗]的”
“黑暗?”寄木疑惑,黑暗是什麼意思,是隻有一坨黑嗎
“對,所謂[黑暗],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像閉上眼睛時,倉庫裏或是沒有月亮的夜晚時,太陽的或光明被遮住的時候,而形成的黑暗,而另而另一種是[永恒之暗],雖然白天會躲在像那樣的陰暗角落裏,等到了晚上就會離開池塘,吃掉弱小的蟲……”
“池塘裏的魚,還有逢的頭發和眼睛,就是……?”寄木問她,逢繼續說
“破曉時池中有時會閃出銀色的光,大概被吃掉的蟲,就是被那光分解的吧,如果經常被那光照射,就會變成這樣”
“那如果你留在這裏,另一隻眼睛是不是也會失去掉”
“看看池中的魚吧,很不可思議的,沒有魚,兩隻眼睛都失去了,大概也隻能造成這種後果的吧,好了太陽要落下了,我們進去吧。”
逢已經轉身離開了,但是寄木還想問:“那種蟲,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