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鑫的父親老梅,剛從外地打工回來,得知消息的梅良鑫立馬從牌桌上撤了下來,以與他體重不成正比的速度飛奔向家裏!
等他到家,他的媳婦錢功欣,先他一步到家了。梅良鑫嗬斥他媳婦道,還不給咱爹做飯去。他媳婦壓根頭都沒抬,舌頭舔著手指,一張一張點著手裏的鈔票,顯然錢是老梅帶回來的!
老梅聽到兒子嗬斥媳婦,趕忙擺手道,在路上吃過了,梅良鑫哼了一句,你吃過了,我還沒吃呢!老梅顫抖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兩塊五的大前門抽出一根點了火,提起地上的化肥口袋包裹的衣服走進了剛蓋不久的瓦房。
老梅,全名叫梅禱,快七十歲了,頭發早已斑白,省體消瘦,皮膚黝黑!原本這個年紀應該在家種種地,含飴弄孫。奈何自打生了兒子梅良鑫,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前兩年老伴因為沒有把他賣糧食掙得錢交給媳婦,被媳婦打了一棍,至此一病不起沒多久就去世了。老梅本是老實懦弱,更見兒子一直順著媳婦,縱然心裏有多少火,也隻能壓在心裏!
漸漸在家裏已經容不下他了,媳婦整天嘴裏,沒用的老東西,老東西什麼也幹不了,老東西怎麼不去死!兒子梅良鑫聽到如此大逆不道違背人倫的話,不但沒有製止反而火上澆油!順著他媳婦的話諷刺他父親沒用,隻能給他蓋房子,不能給他買汽車!
老梅眼裏噙滿淚水,喃喃自語,好好好好,我拚了我這把老骨頭,給你買車!
聽到這錢功欣,便橫著眉,一手指著老梅恥笑道,老東西你真有能耐你去掙兩個錢回來給老娘瞧瞧!
春節過後老梅跟著村裏的石曉仁在一個工地上做小工,平常一個小工一天有一百多,但他卻開老梅八十一天,老梅從來沒有外出過,自認為八十一天不錯了,石曉仁還套著老梅的耳朵細語道,老哥要不是咱們鄉裏鄉親的是開不到八十一天,別人我都開七十!老梅聽了激動又感激,為此還東拚西湊請了石曉仁吃了頓飯!
風裏來雨裏去,老梅在工地上任勞任怨,有的工人笑他傻,故意把累活髒活推給他,老梅也沒放心上,還是把所有的活幹了。
幾年省吃儉用下來,總得算起來也掙了一些錢了,每當把錢交到兒子媳婦兩人手裏,他便能得到他們兩個人幾句體貼話!但往往年後不久他們又會催著他出去。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年老梅在工地上受了傷,其實傷也不大,隻是手被鋼筋劃破了,但石曉仁借題發揮,不但沒安慰,反而找了很多莫須有的事按到了他的頭上,扣了他大部分錢,還雇了地痞流氓來恐嚇他!
老梅那見過這仗勢更不知道是石曉仁雇的,石曉仁還假惺惺讓老梅趕緊走,不然有危險!老梅走時,他滿臉堆笑麻利的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百元大鈔給老梅,嘴裏慚愧道,老哥對不住你了,不是我要你走啊,實在是大工頭的意思,要不然我都得走人,這是兩百塊錢,你拿著,算我得一點心意。
望著老梅遠去的背影,石曉仁掏出口袋裏一遝鈔票點了起來,點完在手心裏抽打幾下,哈哈大笑,老家夥,老白癡!
老梅無奈的回到了家裏,把僅剩的錢交給了兒媳婦,錢功欣本來滿臉堆笑,但在接過錢的一刹那她的笑容沒了!她本能的感覺到錢少了很多,她一個甩手,把錢扔在地上!
手指老梅,破口大罵!老家夥,還有錢藏那了?老梅支支吾吾道,手受傷了,錢又被工地扣了!老梅把手抬起給兒媳兩人看,沒料,他兒子一個抬手打在了老梅手上的手上簡單包紮得手立馬滲出血來!疼的老梅一下跌倒在地上。
媳婦操起扁擔,就往老梅身上打,嘴裏叫罵,老家夥,在那花天酒地了,他的兒子插著手,像在看他的媳婦打一隻流浪狗一般,也在為老梅這會帶回來的錢太少不夠他揮霍而憎恨!
老梅,吃了幾扁擔,已經感覺到天旋地轉,朦朧裏他回憶起他兒子剛出生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興奮不已,買了糕點情村裏幹部給孩子起名字,幹部問他對孩子有什麼期望,老梅說做人一定要善良,人善子孫有福,還要有錢,有錢了就不怕吃不飽穿不暖!
幹部說好,就叫他良鑫吧!把名字的寓意講給了老梅聽,老梅嘴裏念叨,良鑫,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