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什麼資格去質問?畢竟,這種道不清理不順的關係多半也是出自我手,因為我的不確定、我的猶豫不決,我的患得患失……才造成現今的一切。
我搓著雙手,隻感覺內心和身體一樣冰冷僵硬。
就算無法再恢複以前的關係……至少我欠他一句謝謝,一聲祝福。
感謝他兩年來無數多次施以援手,祝福他今後的人生一切順利……
臉上的淚痕幹了又濕,濕了又幹,我抱緊自己,連日的疲勞和內心的折磨讓我的注意力越來越無法集中,終於,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汽車喇叭聲吵醒的,揉揉眼睛站起來,張叔不知去了哪裏,我看了看崗亭裏的各種按鈕,卻無法確定哪一個是升交通杆的,我頭一陣大,正打算出去讓車主稍等,急性子的司機顯然已經等不及主動跑來敲門。
“大叔,麻煩放我的車進去一下,我是來送喜帖的……”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一下子僵在當場,雙目陡然睜大,頗有些意外驚愕並夾雜著些許憤怒。
“陸一微?!你怎麼在這裏?”
“我……”
我看著蘇顏有些氣急敗壞的臉,一時之間有些進退不得。
難不成要告訴她我是來找她的未婚夫的?我有些心虛,可是若讓我此時選擇退縮的話,我自問自己辦不到。
於是我盡量輕鬆道。
“蘇顏,不好意思,我想見見白澤,我不會打擾你們,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在旁邊……”
“嗬,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蘇顏看著近乎狼狽的我,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難看,和身穿傘狀連衣裙,畫著精致妝容的蘇顏比,可謂落魄憔悴。而偏生兩個外表無法抗衡的女人,卻在為同一個男人爭執,想起自己的立場,我越發難堪。
“我……我隻是想當麵向他道一聲謝,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蘇顏冷笑。
“陸一微,這就是你的一貫作風嗎?一邊無辜柔弱裝可憐,一邊毫不留情狠心傷害。你知道這樣有多惡心嗎?!!!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從今往後,請你不要再出現在白澤麵前!另外,你的這句謝我會代你轉告,你可以走了。”
我咬著嘴唇,也十分鄙視自己,節節敗退間勉力強撐道。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知道他原來為我做了這麼多,這兩年……意大利……”
“嗬,原來你現-在-才知道啊?”
蘇顏故意加重了語氣,臉上盡是嘲諷。
“怎麼?因為知道了白澤做了這麼多事後悔了,不過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似乎已經和陸景商在一起吧?想想白澤也真可憐,一方麵為你癡心不減時,一方麵又看到你一個接一個的換男人,什麼職業運動員、什麼意大利藝術家……偏生直到陸景商出現時才放棄……哎……是應該說你魅力大呢還是……”
說到後麵,她情緒越來越激動,似乎恨不得代替白澤滅了我這個負心女。
想到白澤因為誤會而心傷,我心裏也十分難受,語無倫次小聲道。
“那些都不是……我和陸景商也並沒有在一起……”
蘇顏笑了一聲。
“是嗎?誰知道呢?”
“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