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有特色耶!情侶可以打折?那加上我們剛好五對!哥哥姐姐一起去唄!”
一個嘰嘰喳喳的小女生自來熟地拉住我的胳膊就往裏拽,我看了眼陸景商,他竟默然跟在我身後,絲毫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莫名其妙地被按在高台上坐下,我隻得既來之則安之,接過服務生送來的酒喝了一口。
陸景商握著杯子,目光卻從未離開過我。
“那套首飾,你還喜歡嗎?”
我夾起冰塊,聽它撲通落入酒中,淡淡道。
“扔了。”
“陸一微,你!”
我注視著陸景商額上暴起的青筋,搖了搖手中的酒。
“這種東西,留著送秦雪默吧!我不需要。”
陸景商咬牙,半晌才壓下怒意。
“能好好說話嗎?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嗬了一聲,低頭喝酒。
“說什麼呢?比如……你什麼時候和秦雪默結婚?”
陸景商明顯的一噎,我嗤笑一聲,不去理會他,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轉身沒入舞池。
其實我就是個從來沒泡過吧的土包子,更別提跳舞了,我隻是想要瀟灑地躲開陸景商而已,如果我知道自己肢體這麼不協調,打死也不會裝這個逼。
我舞了兩下,發現自己尷尬症都要犯了,及時停下,陸景商竟然已經鑽進人群,一臉嘲笑地望著我。
“真難看。”
我發誓我當時真想殺了他。
奪門而出,陸景商追上來拉住我。
“我送你回家吧?天晚了,你一個人很危險。”
我甩開他的手。
“不用,我自己會打車。”
陸景商挑眉。
“你沒看新聞?這幾天城郊發現了年輕女性的屍體,凶手疑似出租車司機,還沒落網。”
我真的驚恐了一下,但還是嘴硬道。
“那我坐公交好了。”
陸景商沒有再說話,但卻跟著我走到公交車站,而我要等的車剛好到站,為了避開他,我匆忙上車,沒想到陸景商竟然也跳了上來。
我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陸總,別告訴我你也要搭這班公交車回家,我可是看到你的蘭博基尼停在酒吧外麵了。”
陸景秋回來了,他們的兄妹感情也回來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都回來了。他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我了。
陸景商往我旁邊一站,拉著鐵環,心情似乎很愉快。
“沒事,一會再回來開。”
“無聊。”
我冷哼了一聲,看著窗外寒風卷起飛絮,心卻溫暖地舒緩開來。
短暫的安寧隨著公交車到站就結束了,走在凜冽寒風中,我拉回理智。
“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陸景商依舊死乞白賴地跟著我。
“住哪一棟?我送你上去。”
我咬牙停下腳步。
“不,這不方便。”
陸景商怔了一下,聲音很低沉。
“白澤……在上麵?”
我沒有否認。
陸景商自嘲地笑了下,終於沒有再向前。
我剛要轉身,他又突然叫住我。
“一微,不要和白澤住在一起了,回陸家吧!我在,景秋也在,雖然媽以前對你有些成見,但我們……始終是……一家人。”
家人嗎?
我心中有些酸澀,從前那些溫暖的回憶似乎一幕幕湧上心頭,我轉身朝他揮揮手,努力微笑。
“不必了!我現在這樣很好,對了……那套首飾我沒扔,謝謝你給的嫁妝,將來我會帶著它好好出嫁的,再見!哥!”
風把樹葉卷得漫天都是,我看不清陸景商的表情,心卻在瞬間輕快起來,像是放下了什麼沉重的包袱,我不再回頭看陸景商,飛快地走向單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