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的速度就是非同尋常,不到兩小時,C縣醫院就到了,車還沒停穩,我就打開車門衝了下去,和我同樣著急的還有溫寧,以至於快到急診室時,我們差點撞在了一起。
我們尷尬地對視一眼,同時後退了一步,溫寧的表情有些難受,還是勉強對我笑道。
“快進去吧!白澤一定在等你。”
雖然有些對不住溫寧,但我現在也來不及計較這些了,對她抱歉地點點頭,走了過去。
急診室的門口守著兩個工作人員,一群拿相機的記者被攔在外頭,看見我過來,他們越發不耐煩,伸手擋住門。
“不好意思!白澤需要休息,現在不接受采訪和拍照。”
看樣子是把我也當成了記者,我正想解釋,但又不知如何開口,總不能當著那群記者說我是白澤的女朋友吧!
我正為難,裏頭走出個男人,帶著黑框眼鏡,高高瘦瘦的,貌似是曾經和白澤一起去海上蜃景的那位助理,我下意識喊道。
“衛旭先生!我是陸一微。”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我半晌,有些不能置信。
我不自在地別開臉,我知道,我看上去很普通,怎麼看也不像和白澤相配的人。
但他最終還是點點頭,對工作人員低聲說了句什麼,那兩人也露出同樣的表情,然後我就在他們探究及懷疑的目光中走進了急診室。
“阿澤,陸小姐來了……”
衛旭招呼了一聲,白澤於是轉過頭,看到我,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立刻有些責備地看向衛旭,衛旭雙手一攤。
“別看我,我是覺得女朋友的安慰應該比海綿寶寶來得有效吧?再說那麼晚了,這小破地方,我上哪去給你買海綿寶寶。”
衛旭提起海綿寶寶,我這才後知後覺地從包裏掏出一個路邊買的海綿寶寶玩偶,遞給衛旭。
“對了,海綿寶寶我也買到了,可是……這個要來做什麼?”
白澤的表情有些複雜,衛旭接過來,把那個海綿寶寶放在他剛包紮好的胳膊上坐好,對我笑道。
“陸小姐不知道,阿澤這家夥,人前裝得什麼似的,其實非常幼稚,特別喜歡海綿寶寶什麼的,所以這種時候,這個東西有緩解疼痛的功效。”
白澤無奈地道。
“衛旭,那是二十年前,我現在已經二十七歲了……”
想不到白澤還有這樣的一麵,我忍俊不禁,看他還能說笑,傷勢應該並不嚴重,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我輕輕拿開海綿寶寶,仔細查看他的手。
“怎麼會受傷的?嚴不嚴重?”
白澤用左手替我把垂發別到耳後,溫柔地笑道。
“沒什麼大礙,不過是脫臼而已,衛旭這人一向喜歡誇大事實,隻怕是在電話裏把我形容得已經病危了吧?有沒有嚇著你?”
我心說白澤還真了解他這助理……不是嚇到,是已經快要嚇得魂飛魄散了好嗎?
無奈這衛旭不但不懺悔,還驚愕地道。
“哪有誇張,不止脫臼,還流了很多血好嗎?當時你一動不動,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他哀怨地看著我。
“陸小姐,你一定要多勸勸他,舍身救人是高尚,但是他死了,以後誰給我發工資啊?”
剛才在門口,我就聽見那些記者討論,說白澤今天之所以受傷,是因為拍戲的時候,一根橫木沒搭好,差點砸到在場的一位小演員,他想也沒想就過去護住了孩子……本來是一件感人的事,被衛旭一番調侃,我簡直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對了,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的?”
我這才想起被我遺忘了的陸景商和溫寧,正要開口,一個不滿的聲音打斷了我。
“怎麼過來的?當然是她哥我大發慈悲送她過來的,結果車還沒停好人就跑了,害我找了半天!白眼狼也比她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