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厲氏大廈頂樓,明亮的落地窗室內,是占地百平的辦公室。寬大的辦公桌後,男人正在認真工作。

黑色的西裝外套搭在座椅背後,他身著白襯衫,微微卷起袖口,顯的幹練。認真看著手裏的文件,濃眉緊皺,卻依然掩蓋不了他英俊的五官和出眾的氣質。

喬燕屏息站在旁邊,早已經看這個男人看的癡迷。直到男人拿起筆,嘩嘩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大名,了聲“好了”,喬燕這才猛然回過神。

她不禁倒吸一口氣,還好厲總簽好字給她時沒有抬頭,不然,她花癡的樣子不就全被厲總看到?

身為厲總的高級助理,就算她喜歡厲總,也要時刻把持著自己的愛慕之心,不然厲總這麼果敢公私分明的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炒掉她,那她這七年來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喬燕接過文件時,

“厲總,靖東的吳總一直在接待室等您!”

“讓他進來吧!”男拳聲。

靜謐的辦公室仿佛是一個巨大的修羅場。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戰戰兢兢的看著對麵那個比自己了近一半的毛頭子,若不是他坐在那個位置,誰也不會想到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厲氏總裁。

看著他沉靜的翻著手裏的合同,幾百萬的資金對他來什麼都不是,可是對自己來,就是挽救企業的唯一機會。

所以此時即便是十幾度的空調下,他頭上依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會通知財務部。”

隻是一句話,中年男人瞬間鬆了一口氣,此時便覺得他更是完美,冷峻的五官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也不知道這樣的鑽石王老五會傾倒在誰的石榴裙下,要不是自己女兒已經嫁了,怎麼著也要讓她來相相親,不過怕是也夠不著他的標準。

“那您先忙,我等您消息。”

中年男人恭敬的鞠了一躬,滿臉笑容的退了出去。

門被輕輕帶上,總裁位上的男人往椅背上靠了靠,按了按太陽穴,顯然有些疲憊。

隨即便好似想起什麼,嘴角微微上揚,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拿起座位上的衣服便推門而出,同秘書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夏夏。”

平日裏在公司都不見有幾句話的男人,此時一進門的第一件事便喚了一聲,顯然有些迫不及待。

隻是等他都換好鞋了,也沒有看到那朝思暮想的家夥。反而聽到了急急的腳步聲。

“少爺,少爺他。。。”是一臉慌張的張媽。

“怎麼了?”

平日裏在公司從來未見過焦急之色的男人,隻是因為張媽的一句少爺,便閃露出緊張。

“少爺又把莉莉氣走了。”

張媽有些愧疚的道,這已經是少爺的第四十五個保姆了,要知道他隻是個幾歲的孩子啊!

“那個新來的保姆?”

厲銘青眉頭微皺,他不知道新保姆叫什麼名字,但是看張媽的樣子大概已經猜到了。

張媽照顧夏夏已經很久了,他自是放心的,可是這保姆換的卻是有些勤了,他從來都沒記住過名字。

張媽剛要張口解釋,厲銘青就伸手幹脆的打斷她的話,無奈的,

“張媽,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的。夏夏他調皮,辛苦你了!”

張媽跟在後麵客氣的了幾句話,目送著男人上樓。那身材比例可真是完美,讓她一把年紀的人望著都舍不得移開目光。

厲銘青剛走到臥室門口,一個藍色的枕頭就穩穩砸到他懷裏,接著聽到人兒口齒清晰的聲音生氣喊到,

“我才不要什麼保姆,我知道她們都是想給我當媽媽的,都不是真心對我好。她們對我好,隻想討我的歡心,想嫁給你。”

原本頭疼還在怎麼教訓孩子的人,此時一手抱著幼稚的枕頭,一手揉著太陽穴忍不住無奈的笑了。

夏夏三歲的時候,話發音還不清楚,除了他這個爸爸聽得懂他講話,出門外人都聽不懂他講話。

那時候他可擔心了,擔心夏夏以後會不會一直都這樣。

今年夏夏五歲了,看來他成長的很快嗎?瞧,大喊大叫,每個字都口齒清晰。

他到底是該滿足呢,還是驕傲呢!

他修長的雙腿走進城堡般的臥室,把枕頭往旁邊一放,便蹲下身展開雙臂,一副等著你投懷送抱的溫柔神情。

生氣中的夏夏看到帥氣老爸這樣,猶豫了一秒鍾,還是不由分的邁著粗腿朝爸爸的懷抱跑去。

父子兩人緊緊相擁,親密的臉貼著臉,是疲憊的一裏最安靜最美好的時光。

夏夏的身上有一種魔力,無論厲銘青這一過的有多糟心,遇到多惡心的事,夏夏就像使一樣,清洗除他所有的負能量。

“爸爸,我的媽媽到底是誰呀,我有媽媽嗎?”夏夏突然從來懷裏抬起腦袋,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憂傷又渴求的問。

厲銘青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兒子第一次問這種問題,他每次都是沉默以對。

在孩子還的時候,他不認為一個孩子沒有媽媽對生活會有多大的影響,畢竟他家財萬貫,請得起保姆照顧孩子。

夏夏最先學會喊爸爸的,因為沒有媽媽,一歲多的時候都沒有人教他喊媽媽。

有一去遊樂園玩,別的朋友喊媽媽,他仰頭用真的雙眼問,

“爸爸,媽媽是什麼?”那一刻,厲銘青才覺得虧欠夏夏很多。雖然在此之前,他覺得自己給了他最好的生活。

自那以後,他就害怕夏夏問這個問題。他也總覺得孩子還,哄哄就過去了。

可孩子一長大,他的需求都能張口的很明確,而問媽媽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這次更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

“爸爸,別人都有媽媽,為什麼我沒有媽媽?我是從哪裏生出來的?”見爸爸不語,夏夏稚嫩的臉更加渴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