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們都瘋了。祂們都死了。”
高文隻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大石壓著,一種驀然的緊張感從內心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是怎樣的絕望,才會讓人寫下這樣的記錄。
“教授?”
抬起頭,高文看向鄧布利多,期待著他能做出解釋。
“我所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白巫師搖了搖頭。
“你或許已經知道了,有些信息,是不能夠通過語言或是文字來傳達的。關於祂們,我所知道的,隻有禁林中的那一位。”
察覺到高文的不解,他解釋說。
“祂想要越獄,徹底逃脫四巨頭留下的束縛,‘活’過來。這個想法比在過去的任何時刻都要更強烈,也更接近成功。”
鄧布利多手指虛架子上的一隻銀色窄口器皿。
從它的口中,噴出了許多顏色的煙霧。
其中白色的化作城堡的模樣,綠色的化作毒蛇,盤旋在城堡之外的森林,猩紅色的化為王冠,高居城堡和森林之上,卻被另外的三道分別呈現黃色、紅色、白色的繩索化作密密的網,束縛在半空。
“那我應該做什麼?”
高文猶豫的問出這個問題。
“什麼都不做,什麼也都不要做。至少在目前,這還是屬於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戰鬥,還不到你們參與進來的時候。”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但我隻希望,在未來的某個時刻,當高文你發現,隻有你自己有機會站出來時,不要退縮,也不要猶豫。”
他看著自己的右手,緩緩的說。
辦公室陷入了沉默,就連鳳凰福克斯也已經睡去。高文隻能聽到壁爐裏的“嗶嗶啵啵”聲,和牆上的畫像困倦的哈欠,還有竊竊私語。
“好了,時間已經太晚,聽了一個老糊塗太多瘋話,我想你也需要早點睡覺了。”
鄧布利多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站起身,拍了拍高文的肩膀。
“教授,晚安。”
雖然滿肚子的疑慮,但高文還是禮貌的站起來,同鄧布利多道別,離開了八樓的拱形校長辦公室,向格蘭芬多塔樓走去。
隻是高文聽不到,在他離開後,校長辦公室突然響起的有些滑膩的男人的嗓音。
“鄧布利多,你就這樣放任他去自己選擇?他可是極少見的...”
男人的話聽起來有些挖苦。
“菲尼亞斯,即使我把他當做工具,又能多多少勝算呢?何況我們都知道,就算做了再周密的打算,也是不可能真正改變真正有天賦的人的。”
鄧布利多回應畫像中的人說。那男人沒有再回話,不知是讚同了鄧布利多的觀點,還是一時找不到足夠的論據來反駁他。
“而且,或許是老人的預感吧...我認為,他也許會給我們的那個朋友帶來許多驚喜也說不定。”
他從書桌的抽屜中取出一個盒子打開,在紫色天鵝絨墊子上的,是一隻赭紅色的魔杖。它足有15英寸長,但裝飾十分簡單,隻是在杖身上有著幾個圓形的結。
“誰知道呢?”
鄧布利多最後癡癡的望了這柄魔杖一眼,才把盒子闔上。
而與此同時,高文也已經回到了格蘭芬多的塔樓。
公共休息室的地上亂糟糟的,到處是破爛的羊皮紙,還有灑到地上已經凝固的南瓜汁和黃油啤酒——格蘭芬多們無疑在弗立維教授的課上享受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高文走上二樓,來到自己的床位前脫下長袍。他從口袋中取出瑪格瑞贈送的那柄長弓,虛拉了一下弓弦,但沒有拉動。
“真是別扭的家夥。”
他想著,把長弓塞到了床底下,又有些猶豫的放回龍皮口袋中。
“喵?”
深淵被他吵醒了,從枕頭一旁爬起,雍容的跳到地上,順著高文的腿爬到他的肩膀上,舔了下他的側臉。
這讓他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謝謝你,深淵。”
高文摸出了一個罐頭,打開,放到地上。深淵隻是以一種看著傻子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就毫不猶豫的跳到罐頭前。
簡單的把自己整理幹淨,高文把自己悶到了枕頭裏,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就試試看吧...”
即使在夢中,他也重複著這句話。
夜晚很快過去。
蜷翼魔被送到了霍格莫德村裏,在霍格沃茨與紮比尼家族聯合開辦的魔法生物養殖場裏幸福的生活,與蛇怪作伴,天天能吃上管飽的豬或牛的腦漿。
除了教授們和可憐兮兮的費爾奇外,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至少非常直觀的察覺到,高文發生了改變。
——他似乎把一切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