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伶悠和項玥正想著這要磨嘰到什麼時候,突見老鴇子沉下臉,語氣也不再柔和:“我詩瀾,別仗著有莫公子包了你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好言好語的時候你就應了,等我生氣了可沒你好果子吃,你別忘了,隻要你一還呆在溢香園,莫公子一沒娶你進門,你都是我溢香園的姑娘,還得聽我的,由不得你的性子。”
葉伶悠於心不忍,開口道:“要是詩瀾姑娘不方便,我們改再來。”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詩瀾的聲音少了一分傲氣,多了一絲苦澀:“兩位公子裏邊請,想要聽什麼曲兒盡管告訴詩瀾,詩瀾一定竭盡所能,讓二位公子盡興。”
“這才對嘛,剛才媽媽話重了些,你別放在心上,好生伺候兩位公子。”見詩瀾開了門,老鴇子自然喜笑顏開,完“得得得”邁開步子,高心走了。
葉伶悠附到項玥耳邊輕聲道:“見了她,終於知道自己長得多寒酸。”
“有自知之明,還算有得救。”項玥趁此機會打趣她。
詩瀾施一禮:“兩位公子請上座。”
待兩人坐定又問:“兩位公子可有想聽的曲子?”
“隨便吧,你想撫什麼曲就撫什麼曲。”項玥回道,反正他們來的目的也不是聽曲的。
“那我就為二位撫一首我自己譜的曲子。”
葉伶悠心裏一陣悲哀,長得美倒也罷了,能撫琴,能譜曲,這才貌雙全的架勢是要置她於死地呀,她要是真跟著學,也就是個東施效顰,徒添笑話而已,看來,聽完這曲,回家睡覺才是正事。
詩瀾玉唇微張,邊撫琴邊吟唱起來:
冉冉孤生竹,結根泰山阿。
與君為新婚,菟絲附女蘿。
菟絲生有時,夫婦會有宜。
千裏遠結婚,悠悠隔山陂。
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
傷彼蕙蘭花,含英揚光輝;
過時而不采,將隨秋草萎。
君亮執高節,賤妾亦何為?
詩瀾唱這首《冉冉孤生竹》,這是恨嫁呀,想想剛才老鴇子那番狠話,葉伶悠對詩瀾的那份同情更深重了些,她猛然生了個念頭,與其腆著臉去勾引莫品軒然後甩了他,倒不如幫著這個可憐的女人把莫品軒搞到手,讓她如願的嫁到莫府去,積諒也消了氣。
正想著,屋子的門被一道很大的力撞開,屋裏三人嚇了一跳,項玥更是沒坐穩,滑到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