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點水吧,要不,吃點東西?”
秦念初佯怒,扭過頭去不理她,心想你不是叫我夫人嗎,看你這丫鬟打扮,差不多是服侍我的,總該看我臉色才對吧,幹脆詐一詐試試。
“哎喲,夫人您別生氣啊,跟我玩心眼兒有什麼意思,那位大夫人才是您應該防著的啊!當然了,大夫人那麼好的人,本來也沒什麼可防的,起來這事兒是您不對在先。”
謔!這姑娘不但不緊張,還把自己數落了一頓。
行,你數落你的,沒關係,那你告訴我你是誰行吧,秦念初氣呼呼的,剛要開口問,門外跑進來一個人。
原先走聊那位“落葵”回來了,大老遠衝自己開口:“大夫人今就算了,明繼續。”
“繼續——幹什麼?”秦念初脫口而出。
“不是吧,您又失憶了?”落葵驚呼,扭頭看看另一位,“承露,我真不想陪著了,提心吊膽的,不定什麼時候大夫人把氣撒在咱們身上,那就麻煩了。”
叫承露的這位聳聳肩:“少發點牢騷吧,當初是誰非要求著來。”
得了,秦念初歎了口氣,看來問不出什麼來了,那就緩緩再吧,身上這麼難受,先洗個澡休息休息再。
“那個,我想洗個澡,方便嗎?”
“哪能不方便,您什麼時候洗就什麼時候洗,不過洗的再幹淨也沒人來。”
呃——秦念初被噎死了,這叫什麼話!
兩個丫鬟嘴皮子溜,做事倒還盡心,很快給她準備好了滿滿一桶溫水。
隻是,這水桶就這麼擺在院子裏,雖然除了兩位沒有別的“外人”了,雖然這院子被綠油油的包圍覆蓋著,可這畢竟是光化日之下啊,難道讓我就這麼脫光了洗?
秦念初無比糾結。
“您愣什麼呢?”
“就在這兒——洗?”
“您哪回不是在這兒洗?”落葵捏了些石榴花瓣撒進水裏,嘴裏還嘟囔,“裝失憶還上癮了。”
“......”
秦念初覺得自己一定是最倒黴的穿越者了,這個真身“夫人”到底是有多變態,在院子裏眾目睽睽之下洗澡,而且,連身邊這兩位貼身丫鬟都話這麼衝,顯然不受待見。
罷了罷了,反正也沒別人,何況秦大姐也不是沒被人伺候過,還不至於不適應,此時最痛苦是身上各種不舒服,尤其膝蓋上的疼痛,所以,還是先養好自己最重要。
秦念初於是稍微背了背身,去解衣服上的係帶。
古裝真是麻煩!
裏三層外三層裹著,脫了一件又一件,穿這麼厚,不中暑才是奇怪了,這夫人一定沒想到自己是被熱死的吧?!
秦念初心裏暗自腹誹,要不是你這麼傻,我也不至於上你的身,穿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來,穿越偶爾也看看,可真落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了,偏偏還是個裝過一回失憶的真身,此刻自己什麼情況都摸不清,問又問不出,真是,無語問蒼哪——
大約泡了半個時,秦念初覺得周身舒緩過來,才漸漸有些回神,心裏暗想,還是得確認確認這會不會假的,萬一是個惡作劇呢?上個月向遠還問自己生日有什麼打算來著,莫不是他故意設計了這個方案?不對啊,向遠沒這麼大膽子;顧印楨?顧印楨沒這麼浪漫;文靜螽?他懶!向逢?調不動這麼多人力物力——他們四個一起?這才有點可能。
還得再試試。
“承露。”
“在呢,夫人有什麼吩咐。”
“你姓程嗎?”
“奴婢娘家姓齊,您以前問過的。”
“那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名字是奉承的承,露水的露?”
“夫人,您就別繼續裝了......”
“呃,我的意思是你這名字挺好聽的哈。”
“......”
“怎麼?”這下念初不懂了,我就是跟你沒話找話拉拉近乎,你也不至於不理我吧?
“沒事,您要不要再加點兒熱水?”
“哦,不用了,我快洗好了。”
“這麼快?您還沒洗頭呢。”
“就是,您洗洗頭發吧,剛才倒在地上都弄髒了。”旁邊的落葵一邊著直接上來解她的發髻。
秦念初尷尬了,好像自己多不講衛生似的:“嗯,啊,我差點忘了,有點頭暈。那個,落葵的名字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