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勳不知。
他沒有心思去臨幸其他嬪妃了,現在該叫做太嬪妃了。他隻想和賈雲岫說話,但是總是找不到賈雲岫給他一點空隙。
孫子郭濤也被接走了,他們膝下十分冰涼,感覺這一生都落空了。至於外麵是什麼樣子,郭啟勳很想知道。
終於等到賈雲岫有空閑了,郭啟勳趁著這空閑道:“雲岫,你看我們搬入閑靜宮也有一年多了,不知外麵怎麼樣了,也不知郭治是怎麼處理國事的。”
“郭治自然是有他的方法的,但不會偏離你太遠。他從小學了那麼多治國安邦之道,一定會將國家治理好。”賈雲岫深信,轉而說郭啟勳:“你擔心還是什麼?就算你想讚賞郭治,郭治也不會接受,就算你認為郭治的做法不合理,你的批評也不會在他眼中。啟勳,你知道郭治恨你。”
郭啟勳看著賈雲岫的背影,總是隻能看著賈雲岫的背影聽她說話,感覺很不舒服,雲岫你不想與我說話了?還是怎麼樣?你還在恨我嗎?
郭啟勳決定自己去找賈雲岫說話,在賈雲岫念經的時候,他在後麵說著他想說的:“佛祖在上,請恕我與妻子說話擾您清修。”然後是對賈雲岫說:“謝謝你。”
“謝謝我什麼?”賈雲岫反問道,繼續敲木魚。
郭啟勳說著:“郭治逼宮那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會失去皇子,可能會有更糟糕的事。雲岫,我問你,那日,你用匕首對著郭濤的脖子的時候,真的下的去手嗎?”
“下不去,那幾日我一直將郭濤留在身邊,就是想著用郭濤來保護我們。我自然是不會對郭濤動刀,如果郭治那日對郭蕩和郭琦動手的話,我會立刻自刎。”賈雲岫說著,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激動不起來。
郭啟勳卻無法平靜:“為什麼?你抓得住郭治的軟肋?”
賈雲岫沒有回答。
郭啟勳閉上眼歎息:“是我沒有能了解郭治,是我在害怕他。可是雲岫,你告訴我,那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身邊是為了保護我嗎?你早知道郭治要謀反?”
“不是知道,是感應道。郭治是我一手帶大的,他會怎麼想怎麼做,我都可以感知得到。”賈雲岫停下木魚聲,對郭啟勳緩緩道來:“有一日,我去廣平宮找你,想與你談談郭治的事,也想聽你說立太子的事。可是朝廷中已經傳出你要將郭治的並對減少三分之二。這是不合理的,這會激起兵變民變。更會讓郭治對你的父子情義全無。”
“所以你就來保護我?帶著郭濤做人質?”郭啟勳問著:“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你的想法?如果我知道了,就不會有這次郭治造反了。”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郭治還有活路嗎?”賈雲岫反問:“你從來就討厭郭治,無理由地討厭他。你的八個皇子中,最優秀也最令你討厭的就是郭治了。我始終不明白,郭檸郭佑郭治都是我親生,你那麼讚賞郭檸郭佑,為何會討厭郭治?可知道郭治身上彙集了他兩個哥哥的優點,都超越他們了?你看不出來嗎?”
賈雲岫說地很重。
郭啟勳無法逃避這個事實了:“我不知為何不能麵對郭治的雙眼,他從小看著我總是怪罪的,郭檸郭佑的恨,郭賢的怨,都在郭治的眼裏了,對我而言就是複仇。我一直不明白郭治為什麼會這樣,原來如此,他從小把我當仇人了。我無法回避,我感覺有一日會死在郭治手中,果真如此,我的江山和皇位就被他奪走了。”
“啟勳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告訴你郭治會謀反,你會置郭治於死地吧?”賈雲岫再問道這個。
郭啟勳沉默不語,他想說真話,但是又怕賈雲岫傷心。
賈雲岫也知道郭啟勳的意思了,將沐浴放下,佛珠停下,加重語氣:“我知道郭治不會殺你,所以我沒有告訴你,隻是擔心會鬧出什麼不妥的事。但是你要是贏了,你一定會殺郭治,因為我懂你的心,你有其他皇子和侄子,不缺郭治。但是郭治就隻有你這個不合格的父皇,他再恨你,也不會殺你,因為他怕我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