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雲岫一言回了大夫人的話:“你不會自盡的。”
賈雲岫太了解大夫人了,所以一針見血地說出大夫人的真心想法,現在大夫人被控製了,她不知她的手下層層疊疊都被控製了。
這都是郭啟勳一年多韜光養晦做的事之一。
在郭老爺的臥房裏,郎中在診治,沒有特效的藥來治療,隻有紮針讓郭老爺盡快醒過來處理家務。
郎中的話很令人費解:“老爺是長期事物不斷,傷心傷肺傷肝導致的氣血兩虧陰陽兩虛,但這樣暈倒實在是太過意外,有什麼話抓緊時間說吧。”
“郎中你什麼意思?我爹這不是已經醒了嗎?”郭啟勳抓住郎中的手問道,感覺心裏被擰緊了。
郎中隻有實話說:“這是慢性毒,一時半會發現不了,今日發作了,老朽解不了此毒,隻能說郭老爺的時間不多了。但看郭家的家大業大,必定有很多事要處理好,所以請郭老爺處理好後事。”
聽到此,郭老爺已經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了,他在郭家的飲食都是經大夫人之手的,所以不用再多說什麼。
既然時間緊急,那郭老爺也就不必說多餘的話:“所有人出去,啟勳和雲岫留下。”回光返照的時候,聲音還是赫赫有力的。
而那個罪犯大夫人也已經明白回天乏術,就走出去準備負隅頑抗,不過另外一把更可怕的劍擱在了她的脖子上:“穆合瑾,你最好不要亂動心思!”二少郭啟誠今日算是很穩重了。
那都是在二少奶奶穆鹹宜的一再強調之下才這樣的。也是因為有穆鹹宜,所以大夫人才沒有被二少給一劍刺死。
郭老爺的臥房裏,郭啟勳和賈雲岫都跪在麵前,賈雲岫忍不住淚水漣漣:“爹。”後麵的話都在心裏說不出來,幾乎是忘了該說的話了,隻希望多留郭老爺幾個時辰也好。
賈雲岫握住郭老爺伸出來的手:“爹,你真的是中毒了嗎?我們可以治療啊,現在就去請靖州最好的郎中!”
“好孩子,不要去了,這個毒是解不了的。現在聽爹的問話,”郭老爺臉色還是有點亮堂的,估計是剛才針灸時候控製好了,但不知能維持多久:“啟勳,爹錯怪你了,不該聽信讒言啊。”
“爹沒事,你現在休息好,你一輩子無所畏懼,還闖不過這關嗎?有我和五個弟弟在旁邊,你好友什麼好怕的?”郭啟勳一時也無法接受父親的即將離世,甚至覺得是自己這麼一鬧才讓父親氣得毒發作。
郭老爺不再與他們互訴感情,而是問些重要問題:“其實我隱隱中知道你的大娘心懷鬼胎,可是不知她竟然壞到這個地步,對你們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雲岫吃盡了苦頭。現在爹問你,啟勳,穆氏穆合瑾不配為我的妻子,我要休了她,你看如何?”
郭啟勳略做思索:“不可啊,爹,雖然大娘的惡行應早天誅地滅,但是我們郭家和穆家的貿易往來之多是不容忽視的,若是惹惱了穆家,那就會讓我們郭家麵臨很大的損失。所以此時不宜休了大娘,還請爹也忍辱一下。”
“嗯,不錯,啟勳思考問題全麵周到理智沉著,不感情用事,”郭老爺點頭誇讚,微微地說:“現在郭家是亂成一團,你看該怎麼處理啊?”
“隻要用心就不會亂了。”郭啟勳一邊思忖著一邊作如下建議:首先,以爹的名義給大姐二姐重新找夫家,大姐二姐的人品是不難找的;再次,三弟啟燁也該成親了;四娘被關押在安院許久,我以為她不會再做錯事,而且她以前的事還有待查詢,所以要放她出來,如以前一樣參加郭家的家宴;還有四弟啟澤,這次雖是偷了郭家的經營收入,但請爹看在四弟從小背著殺母之仇成長的痛苦上,原諒他,讓他悔過一段時間,並讓四弟的生母記載入郭家的族譜籍錄中;五弟的前途不可限量,必須請個好先生,就請剛退位的內閣首輔大人來做五弟的先生吧;至於六弟,幾個妹妹,都還小,暫且由雲岫照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