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囑咐(1 / 2)

風和日暖,楊柳依依,一派春日風光,書生李乾夕獨自走在街上賞花看景,後天就要進京趕考,今天抽空正好遊玩一下。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樂曲,仔細聽那歌詞唱到:“”暮雨初收,長川靜,征帆葉落,臨島嶼。。“”李乾夕聽出是柳永的《滿江紅》,循聲望去,原來是醉香樓的歌女在唱曲,繼續聽到“”。。遊宦區區成底事,平生況有雲泉約。歸去來、一曲仲宣吟,從軍樂。“如此深遠的歸隱之詞,在歌女唱來倒多了幾分活躍。李乾夕正值少年,雖不是很英俊偉岸,但眉宇間透著一股書生之氣,五官精致,雙眼有神。平素喜歡吟詩作對,聽到此曲不免心生陶醉,又想到就要進京趕考,暗中思得五聯一首:”暖陽催醉意,東風愁弄人。花落應無悔,葉落知春深。醉酒空度日,狂歌閑遣身。時日今予我,獨坐思宦塵。“作完以後,頷首低吟,自覺妙極,明日正好和書院同窗討教一番。回到家中將詩寫下,反複吟唱,飲酒至深夜方眠。

次日,趕到書院,準備上課,書院名為鑒亭書院,因書院下的江水清澈見底,可照見書院亭子而得名。師傅是位老者,名叫康有悔,學生尊其為有悔先生,雖年已六旬,但須發未白,精神奕奕。到達書院需爬過很長一段階梯,經過長期鍛煉,學生都習以為常,不覺勞苦。進入教室,李乾夕便向同學展示自己昨天所做的詩詞,同學們都交口稱讚,“老師來了!“,忽然有人說道,學生們趕緊依次坐下,正襟危做,等待先生到來。沒過多久,先生鍵步走來,站立片刻,四周循望一圈,然後說道:“今天給你們講周易的乾卦。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禦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威寧,君子觀其卦象,得出‘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啟示,如何做到自強不惜呢?乾卦六爻給出了答案,初九,潛龍勿用。。”先生講的很生動,學生都聽得認真。最後先生停住了,學生很奇怪,等著先生繼續講。“”明天你們就要進京趕考了,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四書五經都教給你們了,希望你們都能金榜題名,好了,下課吧,李乾夕,你晚上到老師的住所來一下。“李乾夕覺得奇怪,之前去過先生家裏幾次,都是借書還書之事,今天不知所為何事,疑惑之餘,答道:“好的,先生!”。

下課後,李乾夕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時他所想的不是老師的話,而是他的夢中情人,明天就要赴考,他還想見一下她。這位姑娘名叫史婷璿,是當地的大家史家的小姐。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到先生家去借書的時候,那天正在先生的門外,聽見一曲熟悉的古琴曲,琴聲婉轉動聽,仔細聽來確是先生平日所教的《春曉吟》,但聞其節奏和走音還有嫻熟程度又非先生所奏,似乎帶著一股柔媚。過了一會琴聲停住,院內出現腳步聲,過一會門開了,門前出現一位美麗的女子,腳步輕盈,麵帶微笑,一股幽香迎麵撲來,旁邊跟著侍女,李乾夕驚歎之餘說道:“你好,我是不悔先生的學生,名叫李乾夕。”“你好”,姑娘答道便離去了。原來史小姐是來跟不悔先生學琴的,因女子不能入書院,故而小姐登門拜訪。從此李乾夕為姑娘的美貌所吸引,輾轉反側,思念不已。其間還轉手侍女送了姑娘一盆水仙。於是李乾夕悄悄來到姑娘寓所,望見姑娘窗前仍然養著之前他送的那盆水仙,此時花開得正好,李乾夕內心一陣喜悅,“姑娘還對我留情,水仙還養著”他想到,正當他站在窗下遠望之際,院門開了,卻是侍女小黃,他遠遠看見李乾夕,便向他示意,李乾夕有點驚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侍女過來連忙塞給他一張紙,“這是小姐給你的”,說完便轉身走了。李乾夕趕緊離開,回到家中打開紙張,隻見上麵寫道:“”一曲故人麵,相思不可見。金榜題名時,再來續前緣。“李乾夕一陣感動,姑娘對他有意,他暗下決心,此番進京要金榜題名,不負姑娘的青睞。

晚上,李乾夕前往先生住所,先生住在當地一座山崗之下,山崗名為“亢龍崗”,來到崗下,是一片竹林,青脆婉轉,隨風發出呼呼之聲,很是動聽。繼續向前,看到一圈木圍欄,欄下種著一些菊花和蘭花,李乾夕正要敲門,忽聽見後院響起嗖嗖的聲音,很是淩厲,頓生疑惑,悄悄來到後院,響聲愈加清晰,“這是什麼聲音呢?”,李乾夕搬來一塊石頭,站在石頭上,爬上圍牆,探頭向裏麵張望,卻是有悔先生在舞劍!真是奇怪,李乾夕隻知先生是一個飽學之士,怎會如此厲害的劍法,隻見先生步伐輕盈,劍招淩厲,起掛之間威力不凡,周圍的竹子也隨之搖擺,落葉紛紛。“好厲害的劍法!“李乾夕隻在一次比武中見過一些劍法招式,那是京城著名的震龍鏢局的總鏢頭和前武狀元的一次比武,比起先生的劍法簡直不值一提,內心十分震驚,正入迷之時,先生停住,調平氣息,然後坐在石凳上長歎一聲,過了一會向李乾夕望去說道:”到了就進來吧,在圍牆上做什麼“。李乾夕聽了,差點跌下牆去,連聲答到:”好的好的。。“。進得先生屋子,隻見琴桌上擺著一架古琴,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書架上整齊得擺著各類書籍。先生叫李乾夕坐下,吩咐小童倒茶。過了一會小童端來茶,放下離開。先生看了看李乾夕,說道:”喝吧,今晚叫你來,是想囑咐你一下,你平素學習也算用功,但過多沉迷於詩詞,雖屬一時雅興,不免功課有些懈怠,平時曾提醒過你,但你性情如此,想來也無所裨益。“李乾夕羞愧的低下頭去。”不過你心地還算正直,此次進京趕考,途中要時時溫習平素得功課,爭取金榜題名。當初為師初來此地,是你父親對我資助,推薦我來此書院授課,念你家裏不是很寬裕,如今資助你二十兩銀子作為進京旅費。“說罷吩咐小童取來二十兩銀子遞給李乾夕,”多謝先生!“李乾夕接過銀子,望向先生還帶有意思驚訝。”你是不是還在想剛才為師在後院的事?“,”是的,徒兒心中還有疑惑。“,“也罷,你能到此也算緣分,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先生抬眼望了一下,繼續說道:“師傅早年也是身懷一腔熱血,曾尋師訪友,苦學知識,想的是學成文武藝,報與帝王家。走遍天下,聞得龍行山下住著一位乾元祖師,此人諸子百家無所不通,且深通陰陽五行,於是前往拜師學藝,祖師見我心誠,便收我為徒,同時前往拜師的還有一位就是現在名聞江湖的龍在天。”“龍在天?這位聞名江湖的大俠原來是師傅的師弟,想必師傅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測了”,李乾夕暗想到。“師傅平素教我們四書五經,諸子百家以外,還傳授了我們兩門奇功,一是奪命書生劍,一是霸王琴,兩種武功都深不可測且威力無比,奪命書生劍,劍氣深厚,無堅不催,霸王琴音色深沉,催人五髒,聞聲則死。師傅將兩門武功分別傳授給我們,我學得奪命書生劍,龍在天學得霸王琴。最後學完臨近分別之際,我因為堅持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的法家思想,想要考取功名,為國效力,龍在天卻迷戀於江湖,於是我們就發生分歧,最後決定分道揚鑣。我考取功名以後入朝為官,曾帶兵出征,屢立戰功,後來為奸臣所害,才隱姓埋名於此,龍在天進入江湖憑借霸王琴威震武林,鋤強扶弱也不失為一代大俠。“,”既然師傅曾立戰功,剛才又何故在後院長歎呢?“,”唉,隻因為奸臣所害,妻兒俱死於非命,常以此為恨,不過仇人已被我手刃,此人便是兵部尚書司馬寒“。”之前聽說司馬寒為人所殺,原來是師傅你做的“。”不錯,殺他之後我便了無牽掛,最後來到這裏,可惜我這奪命書生劍就要失傳了“。李乾夕聽到這裏,心中一股衝動,雖平日隻是學習文章詩詞,但心中充滿了俠義,也曾想要懲奸除惡,聲張正義,便說道:”師傅若不棄,就將奪命書生劍傳給我吧,我必定將它發揚廣大“。”你心地善良,傳給你正得其人,不過明日你就要進京趕考,我隻將招式傳你,內功心法待你返京之後再傳授於你,可是做我的傳人需答應我一件事“。”什麼事?“,”學成之後不可浪跡江湖,還是要以功名為業,報效朝廷,為師雖身遭不測,還是不改初衷“。”好,師傅,我答應你“。當夜有悔先生將奪命書生劍的招式傳給了李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