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潼早就知道表哥在做教官,沒想到這麼嚴格。隨意地坐在他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半個時辰後,那些人陸陸續續跑回來,一個個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上蹭了不少的泥,活像你猴子。
穆梓潼向後退了幾步,潔癖症患者就是這麼敏感。張擎天瞥她一眼,沒有理會她挫胳膊的動作,直接走向那些小兵們。
“做的不錯,原地休息一刻鍾,格鬥訓練。”
“是,教官。”
跑了這麼遠,他們感覺腿都要斷了,可是硬沒有一個人選擇退出。他們能來這裏都是從眾多殺手中選拔出來的,若是堅持不下去豈不是很丟人。
有幾個人湊到一起,眼神不自覺地向穆梓潼的方向瞄。其中一人揚揚下巴,小聲說道:“原來那就是教主夫人呀,聽說教主夫人武功比教主還要高呢。”
另一個人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上,挑著眉道:“教主的事是你能議論的嗎?你小子就是欠訓,八卦到教主夫人身上了。”
那人摸摸後腦勺,嘿嘿一笑。“我就是說說而已,以前隻聽說安樂公主怎樣,今日終於見到真人了。難怪教主那麼癡情,夫人長得確實傾國傾城。”
“你小聲點,管好自己的嘴,沒有把門的什麼都敢說。”
“別說了,教官是教主夫人的表哥,要是讓他聽到,我們都慘了。”
“集合。”擎天黑著臉吹了一聲哨子,他的耳力驚人,那幾個學員的話全都落盡了他的耳朵。敢背後議論他的寶貝妹妹,給點陽光就燦爛,還是墮入地獄吧。
學員們一起看向剛剛八卦的同伴,恨的牙癢癢,若不是場合不對,真想一腳把他踢下山。
剛剛說什麼來著,不要亂說話,這下可倒是好了,全部都要被罰。
被孤立的那人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怪你嘴欠,說什麼教主夫人,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呀。
“兩人一組,搏擊對練,輸的人在跑五公裏。”
他的話音剛落,穆梓潼打個冷顫,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擎天回頭朝她笑笑,穆梓潼覺得這就是惡魔之笑,有人即將倒黴。她對表哥很了解,他若是嚴肅那就是正常,露出這樣的笑容,多半是要整人的節奏。
她還在思考的時候,那邊的學員已經開展了。你一拳我一腳,真下死手呀。穆梓潼看著他們的動作感覺疼,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一眼。
她真想喊一嗓子,你們是隊友,下這麼重的手做什麼,團結友愛懂不懂。
學員們已經瘋掉了,為了不去五公裏跑,說什麼都不能輸,隊友怎麼了,就是親兄弟該揍也要揍。
“表哥,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調教他們吧。”
再看下去肯定會吐,她現在最討厭紅色了。
擎天和她招招手,穆梓潼步履沉重,聽著鬼哭狼嚎的聲音離去。
幸好這裏隱蔽,不然肯定以為山中有鬼。
“夫人,教主命屬下帶你過去。”
一人突然出現,穆梓潼猛地抬頭。這人她沒有見過,身上的氣息很怪,聽他的語氣應該是血魔宮的人。
“少卿在哪裏?”
那人沒有抬頭,沉聲道:“教主在科研室。”
科研室?是不是還有研究院呀,這到底是誰引進的名詞,還挺前衛的。
她向前走了幾步,“帶路吧。”那人跟在他的身後,穆梓潼莫名的心慌。
“你是血魔宮的人?”
“是。”
穆梓潼點點頭,繼續問道:“你是這裏的學員?”
“不是。”
“你是做什麼的?”
“暗衛。”
穆梓潼的眼睛眯起來,這個人有問題。基地裏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學員,一種是教官。學員是從暗衛中選拔出來的,教官是表哥自己選的。
學員來到這裏就沒有身份和名字,隻有數字代號,這個人說自己是暗衛,難道不可疑嗎?
穆梓潼不再說話,默默向前走。她記憶力不錯,來時的路記得一清二楚,這根本就不是那條路,這個人想要做什麼呢,她有些期待。
後山多是懸崖峭壁,穆梓潼敏銳地嗅到危險的氣息。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審視著對麵的人,指著不足五米的懸崖道:“這就是科研室?”
男人抬起頭,看向穆梓潼的眼睛充滿仇恨。袖子裏滑出一把匕首,匕首反射著森冷的光。
穆梓潼心想這是磨刀霍霍向豬羊嗎?可惜她不是豬,這把刀注定是用不上了。
“你覺得自己可以殺了我?”穆梓潼哼了一聲,繼續道:“懸崖勒馬還來得及,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