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這幾天心神不寧,她派去的人都無功而返,這讓她十分惱火。穆梓潼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不管她想了什麼辦法都沒有辦法除掉她。她的精神似乎很混亂,亂到險些瘋癲起來。
穆梓潼率先去了太上皇那裏,她倒是想看看相當她父親的人是什麼樣。她對太上皇又同情又怨恨。先不說他對樂妍的感情遭到背叛,就說他為了心愛人的孩子選擇傷害一個無辜的嬰兒,這就是讓人氣憤的。
太上皇的病已經很嚴重,估計都撐不過這個月。穆梓潼也不打算氣他了,氣死了自己都沒有辦法交代。
一掀開門簾,濃重的湯藥味飄散出來。穆梓潼不自覺的蹙眉,她最害怕的就是和苦藥汁。皇上看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調整好表情,改裝的時候還是要裝一裝為好,免得讓被人說是不懂禮節,實際上她就是這樣的人。
太上皇劇烈的咳嗽著,抬頭看到穆梓潼的時候愣住了,盯著穆梓潼看了許久。那種目光讓穆梓潼很不自在,目光中有憐惜有懊悔甚至是怨恨。她不是樂妍,更不喜歡樂妍,被當成替身的感覺十分不爽。
太上皇長得倒是不錯,即便是病了,身上也有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嚴。這可能是做了幾十年的帝王,練就的不威而怒的本事吧。
“你是潼潼吧,皇上帶著她坐下。”太上皇用微弱的聲音和皇上說。
皇上拉著穆梓潼在一旁坐下,然後就沒了聲音。他做了一會兒,問了皇上的情況,這才起身出去,他很清楚父皇有話要對穆梓潼說。
屋子裏隻剩下穆梓潼和太上皇,她頓時感覺壓力全無。給太上皇端了一杯清水,扶著他坐起來。穆梓潼表麵上做得很好,心裏卻是嫌棄的不行。潔癖症一犯就不可收拾,除了她家/寶寶,別人還真沒有這種待遇。
“潼潼,你就不叫一聲父皇嗎?”
穆梓潼無法忽視太上皇祈求的眼神,臨時之人的請求真的不好意思拒絕。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稱呼,叫他一聲也無妨。穆梓潼微垂著頭,喊了一聲“父皇”。
太上皇激動的眼睛裏都有淚花,穆梓潼被這種煽情的場麵弄得不自在。“父皇,您的身體不好,不能太過激動,還是躺下吧。”
“你和她長得很像,性格卻完全不同。她是一個要強的人,我早就知道她並不愛我。嫁到陳國是為了梁國,可是我還是想要寵著她,以為可以溫暖她的心。隻可惜,她還是背叛了我。到現在我都不敢想象,我才是最傻的那個人。”
穆梓潼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陳皇在愛情方麵也是一個受害者,自己又何嚐不是最無辜的那個。安若水的死與靈女有關,就算是沒有靈女的助推,她也會死在兩個惡毒女人的手中,她可能一樣會出現。
“父皇,往事已成過眼雲煙,又何必再去留戀。人應該向前看,活在過去的悲歡離合中,沒有讓自己輕鬆反而是一種心靈的包袱。”
太上皇吃驚的看著她,穆梓潼的眼神很清澈,但是這種清澈又帶有一種看破紅塵的滄桑之感,她才十九歲,為何會有這種眼神呢,難道真的受傷了嗎?
“我一直都錯了,當初原本想要你過得更好,殊不知我的一時失誤讓你受了不少的哭。你母妃的事就且不論,的確是父皇虧欠了你。你回陳國來吧,琛兒不會虧待你的,好不好。”
穆梓潼搖頭,淺笑道:“父皇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已經和皇兄說過此事。我的身世就當做是個秘密吧。我的家人都在梁國,他們同樣需要我,我不可能拋棄一切來陳國,那樣也是不負責任。”
太上皇略顯失望,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穆梓潼留在陳國或許會受到一些人的攻擊,離開倒也是安全的。“父皇尊重你的選擇,你要是遇到什麼事,可以回來找皇上,他是你的親哥哥,甚至比我還要你回來,他會幫你解決的。”
“我知道了,父皇您多加保重,我後天就會離開。僅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您要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