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齊陌宸還想說什麼卻被忠勇侯打斷,“宸兒,父親以前對你照顧不周,這些就算補償。日後侯府有事,你也好有自保之力。”
忠勇侯坐下,眼前浮現出二十年前的情景。齊陌宸的母親影兒是他在外做官時所遇。影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豔麗,是他此生唯一的紅顏知己。
她放下了身段和他回府做了姨娘,不久後有了孩子,兩人相伴十年她撒手人寰。
他知道自己虧待了影兒和齊陌宸,更知道夫人在背後做的那些事,可他是個男人,不可能整日為那些小事而憂心,許多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的態度也放縱了侯夫人的行為,最終導致影兒的死。
十年,他自責過,傷心過。影兒的身影經常在他的夢中出現。
今日見到齊陌宸,所有的記憶湧上心頭,才明白自己錯過許多。
齊陌宸收好玉佩,心事重重的離開書房。門外等候的小丫鬟看到他迎上去,嗲嗲的叫了聲少爺。齊陌宸拂袖而去,“父親收下你了,準備做姨娘吧。”
小丫鬟癱軟在地,做侯爺的姨娘她活不過一年,夫人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穆梓潼正準備聽笑話呢,見他一臉寒冰頓時心情黯然。齊陌宸看到她調整好表情,抱著她的腰不放。穆梓潼能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不知為何自己會受影響。
“怎麼了,忠勇侯罵你了?”
齊陌宸笑了,鬆開她拿出玉佩給她看。穆梓潼挑挑眉,這什麼意思。
“什麼東東?”
齊陌宸把門關好,拉著她向裏走,坐在床邊。“這是侯府的暗衛調令,老頭子給的,不知他安的什麼心,我可不相信他是良心發現。”
穆梓潼點頭,“給就收唄,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齊陌宸噗的笑出聲,“你說得對,不過收了它就等於找了麻煩。為了夜長夢多,我們明日就出發。”
“好,我可不想在這待,好煩的。”
再說侯夫人得知穆梓潼的行為後大為惱火,金婉婷還真是大膽,竟敢和她對著幹。原本以為她一個商女軟弱,沒想到出手這麼狠。
她越想越氣,摔了一屋子的東西,忠勇侯來的時候,她還在氣頭上。
忠勇侯看到地上的碎片,再想想齊陌宸的眼淚,心裏的小火苗蹭蹭向上躥。
“你這是在做什麼?”忠勇侯大喝一聲。
侯夫人噤若寒蟬,理智回來。“老爺,我是一時糊塗,來人打掃幹淨。”
“糊塗?”忠勇侯回身,“你給宸兒送人的事我知道,他把人送給我了。有兩個今日就開臉做姨娘,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侯夫人見事不好,哭的梨花帶雨,拉著忠勇侯的袖子流淚。“妾身也是看宸兒院子裏人少,想要幾個人伺候才如此。哪裏想到宸兒竟然不領情。”
“你還敢說。”忠勇侯火大的甩開她,“影兒活著時他最為優秀,為何這十年他變成這副模樣,你敢說與你無關?是你一點點把他養成紈絝子弟。”
影兒?侯夫人聽到這名字激動起來,“你還記著那個賤女人,我就是故意的。”
“不許你侮辱影兒,你這個毒婦,枉我相信你這麼多年,你竟這樣對我的兒子。”
“那個女人就是被你害死的,我做的事都是你默許的,現在到還怨我嗎?”
忠勇侯啪的給她一巴掌,然後拂袖而去。侯夫人癱坐在椅子上,還沒有回神。
綠萍聽到爭吵聲走進來,扶著侯夫人坐好,輕拍她的背順氣。
“夫人別氣,氣大傷身。”
侯夫人淚流滿麵,“怎能不氣,我辛苦二十幾年,他竟如此折辱我。那個賤女人就算死了,還讓他如此掛念。”
綠萍給她倒杯茶,出去取傷藥給她敷上。
侯府兩位主人的爭吵很快就在府裏傳開,兩位得寵的姨娘是既解恨又憤怒。侯爺和夫人鬧翻也給她們可趁之機,可侯爺收了兩個狐狸精還得了。
她們決定暫時聯盟,把兩個狐狸精收拾掉,再去對付侯夫人。
穆梓潼和齊陌宸沒心情理會他們的破事,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走之前,穆梓潼在為一件事煩心。她的嫁妝放在侯府太不安全,這一走就是幾個月,夫人虎視眈眈,真是傷腦筋。
齊陌宸摟著她輕聲安慰,“別擔心,我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