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接下去的一路沒有遇到黑衣人,他們誤打誤撞的找到下山的路,和穆梓潼上山的路相隔不遠。她的馬還在那邊,穆梓潼這一天都是在混亂中度過的。
“這是你的馬?”
“對,我們騎馬回去,老板應該已經準備好晚飯了。”
兩人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天空烏雲密布,很快又下起了小雨,穆梓潼揚鞭加快前進。
回到客棧時已經是深夜,穆梓潼敲門,掌櫃的看到他們兩人一身傷痕,趕緊叫醒店小二幫他們燒熱水。
穆梓潼給了他二兩銀子作答謝,扶著安景澤去樓上。“準備一間房。”
“穆小姐,您的隔壁空了一間。”
“那就住那,我是女子不太方便,你幫他清洗包紮傷口,這是五兩銀子給他買藥付房費。”
掌櫃拿著銀子扶著安景澤去隔壁房間,穆梓潼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關好門,順著門框滑下去,來到古代第一次傷心的哭。一是師傅的死,二是她殺了人。
就算知道必須殺掉那個人,可心裏這個坎兒也不好過。她拿出師傅留給她的武功秘籍,一頁一頁的翻看,將它們全部都記在腦袋裏。一個晚上的時間,穆梓潼強迫自己背下了一整本書。
她明白師傅的意思,這個東西珍貴又危險,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隻有記在心裏才最安全,將秘籍撕毀,親手將它們變為灰燼。
王瑋炎是她的敵人,想要幫師傅報仇就必須努力練功。她幹脆不睡覺,把流蘇送的兩本也背下來燒掉。
清晨雞鳴時,她困得眼皮打架,倒在床上昏睡。
隔壁,掌櫃幫安景澤清理好傷口退出房間。安景澤盤膝療傷,一坐就是半夜。
日上三竿,穆梓潼還沒有醒。掌櫃端著飯菜給安景澤送去,安景澤向他要了筆紙,寫了一封信。讓掌櫃送到一個地方。
掌櫃聽命於穆梓潼,而安景澤是穆梓潼帶回來的,自然不敢得罪,拿了信即刻讓人送去。
安景澤嘴角微微勾起,準備去看看穆梓潼,敲了幾下房門都沒有人應答,他無趣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黃昏時穆梓潼才醒來,晃晃腦袋保持清醒。身上還是那身撕破的衣服。她嫌棄的讓店小二打來熱水,舒舒服服的洗個澡,昨天那頁才翻過去。
隔壁房間,一名白衣男子突然出現,單膝跪地給安景澤行禮。
“暗一來遲,請主子恕罪。”
安景澤輕輕吹吹杯中漂浮的茶葉瓣,稍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起來吧,京中情況怎麼樣?”
暗一起身,挺拔的站在他的麵前,道:“太子把持朝政,皇上的傷已要痊愈,三天後便上朝主持大局。”
安景澤冷笑,那個人還是太心急了,以為皇上受傷就能在朝中安插勢力,且不知這正是皇上的一種試探,“你去調查一個人,穆梓潼,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新認的義妹。”
暗一愣了下神,既然是主子的恩人一定要好好查查,他抱拳行禮道:“是。”
安景澤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放下茶杯道:“明日我們便離開,京城要變天,不知本王回京,太子皇兄會是何表情。”
“主子,暗二已經在城外接應,恭迎王爺大駕。”
“你先回去吧,明晚再來,一定要安排妥當。”
穆梓潼忍著不適吃了點飯,她本打算今天去穆山練功,可想到昨天的血腥場麵忍不住心驚肉跳。
一顆一顆的米粒放到嘴裏,越嚼越沒有滋味,最後幹脆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躺在床上補覺。安景澤在次敲響她的房門時,穆梓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光著腳下地給他開門。“大哥,是你呀!你的傷怎麼樣了?”
一邊往回走一邊打著嗬欠,應了那句俗語,春困秋乏夏打盹,她現在正是這種情況。盤膝坐在床上,小腦袋一點一點,外人看了真以為她幾夜未眠。
安景澤看她的樣子眼角直跳,昨天的女俠客一天就變成了瞌睡蟲,這樣的形象落差委實是大。見她困成這樣,一肚子的話又咽了回去。
穆梓潼半天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眼睛半睜半合,托著腮笑了。“大哥,你有話就說,我沒睡著呢。”
說完就睡了,安景澤也和她一起笑,這個小丫頭很有意思。“我明日就要回家,今天來向你告別。你是我的妹妹,這塊玉佩就作為信物。日後來京城若是有人欺負你,就把玉佩給他們看,自然不敢有人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