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現在宮逸鋒已經知道了他如今的情況,對於宮逸鋒而言他絕不是單純的落馬之徒,他的存在就是威脅。
右臂上的劇痛還是提醒著他,倘若右臂廢了,難不成要一直拖累著她。
宮奕止的嘴角徒然暈開,很淺,他深幽的眼眸的微微一彎,覆上她的小手,然後慢慢合十,“等我手臂康複了,一定給你一場畢生難忘的婚禮。”
他嘴上笑著,但是心裏有多麼痛,隻有他自己知道,握著宋君清的手是那麼用力,恨不得和她執手到老,但是他不可那麼自私。
宋君清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她沒有一味的任性取鬧,吵著讓他答應自己。
她拿起戒指自己帶到了無名指上,戴上時故意將壓著戒指的內壁,似乎想要將內壁上的字牢牢刻在自己的手指上,就像要牢牢賴住宮奕止一樣。
揚起手指笑靨如花的看著戒指在燈光下燁燁發光,“我就當你是答應了,你確實是欠我一場婚禮。”
說著她就站起身來,不想要去聽宮奕止的拒絕,就算知道他一定會拒絕。
拿起桌上的醫藥箱,宋君清開始一點點處理著自己的傷口,慢慢揭開額前的肉色創可貼,這是在去淩宅前她特意換上的,幸好額前的傷口不算很大,頭發披下擋住傷口才沒有讓她爸媽看到。
再就是手腕上的傷痕,碰到還是會有撕痛感,打開紗布的一刻,她故意背過身去,將傷口緊緊擋住。
宮奕止看著這獨自忙碌的身影,微微一動換來的卻是挖骨的劇痛,垂著的左手緊緊攥緊,手臂上的青筋頃刻間暴起,想要起身幫個忙都那麼難。
“奕止,為了我,為了念行,為了爸媽你一定要快點康複。在我心裏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我拚命的往前衝,我想要給念行更好的生活,我想拉進我們之間的距離,至少在別人提及宮夫人的時候,你臉上是自豪的,相反,我也希望別人提及宮奕止的時候,我可以很自豪的以宮夫人自居。”
她的聲音很輕,怕觸及到他的傷口,又怕自己勸戒的不到位,讓他意識消沉。
他的手臂不是沒有機會複原,隻是看他努力不努力。
宋君清的話都落在他的心口,康複的念頭在他的心裏瘋狂的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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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奕止的事情一早就傳到了宮逸鋒的耳中,但是他知道的也隻是宮奕止救下了宋君清中途不小心受了傷,至於他的傷勢,蘇煜哲知道該怎麼保密。
車窗搖下,他將煙蒂彈出窗外,嘴中不斷吐著煙霧,淩冽的眸子像深不見底的逸鋒潭凝著眼前的別墅,蹙起的眉間透露出毫無邊際的煩躁,隱藏在濃濃的厭惡中,露出的獠牙異常鋒利。
見安家的大門打開,他趕忙掐斷手中的煙,將手機扔在儀表盤上,嘴角揚起俊俏的笑容走上前去,打量著經過精心打扮的安菁,讚美道:“安菁,今天你真美。”
看到宮逸鋒一瞬不瞬的盯著安菁的臉,一邊的楊惠茹心裏也是高興的不得了,趕忙拉起安菁的手放在宮逸鋒的手中,笑著,“不好意思,逸鋒讓你等久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快出去吧,晚上還要麻煩你送安菁回來。”
楊惠茹說完還不忘輕推了一下安菁的腰部,讓他們靠的更近一些,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她心裏卻不希望安菁回來,這麼好的機會,生米煮成熟飯,她就不信安菁還不能嫁入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