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清雖然心裏有著一肚子疑問,可是就他現在發狂的樣子,她也根本沒辦法說話,即便說話了,他也聽不到的。
無奈地聽著蟲鳴和吼叫,宋君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逐漸就困了,慢慢睡了過去。
一大清早,宋君清並不是自己醒了,而是被那個男人硬生生提起來丟進車子的時候,被甩醒的。
“怎麼了?”她茫然地看著前方,這才發現那個男人正在用繩子綁她的雙手。
如今天亮了,宋君清能夠更加清晰地看清楚這個男人的樣子了,他有些胖,但還算靈活,五官有些奇怪,特別是配上那些猙獰的刀疤之後,他整張臉就好像被泡爛了一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犯惡心。
而他臉上的疤痕一刀一刀的,很有規則,看上去也不像是被砍的,反倒像是故意劃的一樣。
“大哥,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啊?”宋君清小心地問道。
那男人不耐煩道,“這不是傷,是圖騰,是可以召喚我哥回來的圖騰。”
圖……圖騰?
宋君清之前還以為覺得這個男人是因為憤怒而做出了綁架她的事情,可如今看來他應該是完全瘋了吧。
如果麵對一個正常人,宋君清尚且還能夠有可能說服他,可是麵對一個瘋子,一個比宮奕止還要瘋的人,她就感覺有點無力了。
*
宮奕止在家裏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所謂綁架勒索的電話。
直到清晨的時候,他接到了景晨的電話,“那人讓我們兩個人過去。”
“那人?”雖然景晨沒有明說,但是宮奕止一下子就明白景晨所說的便是那個綁走宋君清的人,“時間, 地點?”
宮奕止一手握著電話,另一隻手已經取下了外套。
“九點,郊區三河遊樂場。”
三河遊樂場是很久以前建的一個遊樂場,這麼多年,那裏已經慢慢荒廢了。而且伴隨著城市中心的遷移,那邊已經成了一塊死地,毫無人煙。
宮奕止在交代好小可配合警察工作之後,他便獨自開著車朝著城市的另一頭駛去。
在擺脫了警察之後,他便開上了去往三河遊樂場的唯一一條馬路。
等他到的時候,景晨已經到了。他就靠著車子,揮動著那隻還幫著石膏的手跟宮奕止打了一個招呼。
“他倒是聰明,知道把電話打到你那兒去。”宮奕止倒是突然佩服起這個綁匪的智商了。
佩服歸佩服,可是這個人還是太笨了,竟然敢惹到他和景晨的頭上,真是不要命了。
宮奕止看了一眼時間,“快到了。”
當分針準確地直到十二的時候,一團黑影從廢舊的旋轉木馬後麵,緩緩走了出來。
看到宮奕止的那一刻,宋君清差一點兒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從來沒有感覺自己被在乎過,至少在媽媽走後,她就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宮奕止不止一次給了她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而這一次,是讓她最感動的,可是——
可是她在希望他來的同時,卻有不希望他來。
特別是當她看到宮奕止就在眼前的時候,她特別地希望宮奕止並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