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車子離開,容謹遇不知道撞到了什麼地方,身下的鮮血慢慢的流出來,那一瞬間,喬絲言的心髒幾乎從口腔中跳了出來,她想要朝著容謹遇大喊,然而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四月的天氣,晚風竟然是這麼的冰冷,雨絲如幕,似乎遮住了眼前所有的視線。可是,喬絲言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容謹遇的臉,看到了他朝著自己伸出的手,滿是紅紅的液體。
一直到後來,喬絲言才奇怪地發現那一瞬間的自己,居然丟下了月牙兒。她撲了上去,用顫抖的手指抓著他伸出來的手,觸碰到了那屬於容謹遇的黏糊糊、濕漉漉的溫熱液體。
“容謹遇!容謹遇……”
“絲言……”容謹遇動了動嘴巴,卻什麼聲音也沒有,可是喬絲言知道,他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滿身血跡的容謹遇,臉色依舊平靜如常,很多年後,無數個午夜夢回,喬絲言夢到那時的容謹遇目光幽深,可那漆黑的眼眸裏頭,卻有著明顯的笑意。
那時的容謹遇說“絲言,對不起。”
喬絲言呆呆滯滯地坐在手術室前的椅子上,她不知道是怎麼被人帶上來的,不知道一直抱在懷裏的月牙兒去了哪裏,這一刻的她忘了和容謹遇之間的仇恨,忘了月牙兒的存在,隻除了“手術中”那三個血紅的大字外,四周的一切好似都已經與她無關了。
旁邊的季小月抱著要撲向喬絲言的月牙兒,低聲的安慰著什麼。艾米和盧梓寒去交完了住院和手術的費用,得到消息的蕭澤也匆匆趕了過來,路上就聯係了醫院的院長,請來了這個時間能夠趕來的所有權威醫生。
蕭澤匆匆而來,然而事情卻已經在電話裏麵聽季小月完整的說了一遍,又自己梳理了一遍,可是現在看到喬絲言的臉上滿是驚惶的擔憂,卻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絲言。”
“他怎麼樣?”喬絲言顫聲問道。
“絲言,我知道你現在難受,可是你要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要撞你的?”先在容謹遇在手術室裏麵,可是聽季小月的話,那輛車子是從喬絲言的後麵故意撞上去的,也就是說對方的目的就是要撞死喬絲言,這一次有一個容謹遇,下一次呢?
雖然西部是蕭澤的天下,可是皇帝也管不了天下每一個角落不是?
不管是為了喬絲言還是為了月牙兒,蕭澤都必須要弄清楚究竟是誰在暗中針對喬絲言。
喬絲言泫然欲泣,陸彬走過來對蕭澤搖了搖頭,帶著他往旁邊走了兩步:“這事或許和boos有些關係。”
“鍾家?”蕭澤皺眉。
“是於悠然。”陸彬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告訴蕭澤,畢竟在西部也隻有蕭澤的勢力可以幫助喬絲言了。
蕭澤聽了忍不住皺眉,容謹遇算不少花心大少,可是卻也是一個玩弄感情的主,而且招惹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瘋狂,先是一個鍾元佳,拖拖拉拉幾年下來,再是一個於悠然,因為解除婚約而懷恨在心。
而且從陸彬這邊得來的消息是,於悠然似乎一早就來了這邊,容謹遇這一次過來也是因為席淩軒在黑道上得了於悠然打聽殺手的消息,雖然沒有具體,可是已查到於悠然已經來了西部的消息,就立馬趕了過來。
雖然本意是要提醒喬絲言,科室更多的確實容謹遇想要見見喬絲言和自己的兒子,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卻不想到喬絲言一見他就避開。
“絲言,我先送月牙兒回家睡覺。”月牙兒到底還是個孩子,先是被喬絲言冷言冷語給嚇到了,再是看到容謹遇被車撞,現在在醫院裏麵似乎是被嚇得不清,喬絲言現在又完全忽略了他。
孩子的心事敏感的,所以大聲哭泣過後一直縮在季小月的懷裏,一有人來就緊張的不得了,連睡也睡不好。
季小月不忍心他在醫院裏麵受罪,打算先把他送回蕭家,看喬絲言這情況,似乎也要麻煩蕭家的老佛爺代為照顧幾天了。
季小月的話喬絲言似乎沒有聽到,指示癡癡地望著手術室的門,輕咬著唇,神情恍惚絕望。
容謹遇給喬絲言的震撼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當喬絲言親眼看著容謹遇倒在血泊裏,那種感覺……
當時月牙兒就在她懷裏,如果不是容謹遇推開她,那麼以那輛車的速度、母子兩個一定是當場斃命的結局。
換一句話來說,容謹遇現在子搶救室裏麵,是代替了喬絲言和月牙兒躺進去的。這一刻容謹遇曾經對她的欺騙,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好了絲言,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了,你先喝些熱咖啡,看你的手冷的。”艾米把盧梓寒買來的咖啡和麵包放在她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