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逸聞言點了點頭,卻是沒有重新撿起那本茶經。夜霧逸若有所思的轉了轉眸,夜色在窗外釀著墨黑的痕跡,夜霧逸的雙眼也多了一抹深色。
“你何時與她關係這麼好了?”夜霧逸問道。
徐靜茹則狀似不經意的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撫摸著手腕上的白玉手串,聞言才抬了抬黛眉,“之前她剛入宮時,曾經幫過臣妾一個小忙。”
“什麼忙?”夜霧逸繼續道。
天色已經晚了,堂前水珠順著紅牆青瓦滑下來,落在地麵上的積水中,激起動蕩的小水花,一個又一個漣漪緩緩打開來。
如同徐靜茹此時的心緒。
不過她麵色如常。徐靜茹一向喜歡在夜霧逸來時,在屋內燃安神熏香。她知道,夜霧逸九五之尊,整日為了朝堂上的事情忙碌,在後宮不過是圖一個清靜。這些道理,她曾經想不明白過,不過經曆了這些風雨,已經不是她想不想的明白的了。
到現在為止,她還安安穩穩的坐在她的位置上,還孕育著夜霧逸的孩子,這都讓她不得不去想。
不管是為了什麼。
徐靜茹笑道,“她雖然有些調皮,但是陪人說話的時候,卻叫人覺得喜歡。”
輕描淡寫,將她犯的錯帶過。
夜霧逸挑了挑眉,便是沒有再追問。
後宮這些小姑娘的心思,夜霧逸不是不懂,但他也不大在乎。隻要不鬧翻天來,就像沐思瑛,把這事鬧得這種地步,禁她足,便是給她的懲戒。小懲大誡,夜霧逸也是想讓她清楚,這個後宮中,她應該使勁兒的,究竟是誰。
就像是今天,徐靜茹向他開口,那他便給她這個麵子。
為的是她是他後宮的女人,是他未來孩子的母親。
這一切的一切,都基於一個前提,也就是“他的”。
他便是希望,沐思瑛,以及其他人,也能懂得這個道理。
見夜霧逸不再繼續問,徐靜茹知道,這事兒就過了。
她由為夜霧逸滿上茶,這一次,夜霧逸沒有阻止她,她也安然微笑著,將白玉茶盞滿上。
這時,門外堂前忽然傳來了聲音。
夜色深了,此刻的腳步聲更是顯得有些明朗。徐靜茹抬了抬頭,有些疑惑的望著牡丹簾外的動靜。
不一會兒,門前的小丫鬟便進來通報。
聽到來人的通報,徐靜茹眉毛一挑。
原來是卿墨言派人送來了一樽送子觀音。
徐靜茹的眉毛尖兒動了動,抬起妃唇,“拿進來,放下吧。”
夜霧逸笑笑,看著一個伶俐的白衣青衫小丫鬟從外室走進來,手中還端著一樽白玉質地的送子觀音。
見到夜霧逸也在,丫鬟目光中有一絲驚異,繼而將手中的送子觀音遞出去,然後按照禮節請安。
“奴婢見過娘娘,見過皇上。”
繼而,她抬起藕臂,朝向那樽白玉送子觀音。
“這是奴婢主子派奴婢送給娘娘的送子觀音。”
徐靜茹神色不變,“你家主子有心了。”
那小丫鬟也機敏,隻笑著道,“奴婢主子說,隻要娘娘安安穩穩養胎,主子心裏就踏實了。”
徐靜茹又晃了晃嘴唇,笑道,“哦。”
“朕好似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墨言了。”夜霧逸忽然的開口道。
徐靜茹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