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首竹木,美目望著窗外彎月,發呆出神,天氣微涼,涼風撩起卿墨言額前一縷秀發。
卿墨言搖首低頭,眼底淡淡輕愁消散,身軀微微顫動,腰肢和身軀都有些冷意,夜深天冷,正如這方竹木小樓的冷清肅寂一樣。
不去想煩心的事,叫了一聲:“來人,天涼了,加些衣來。”
作為宮中嫿才人,多少能夠頒發一點命令。
等了半晌,卻不見一人來到此地,心中詫異迷惑,估計是那幾個丫頭歇息也未可知,搖首笑笑又獨自叫了一聲,叫的大聲了一些:“來人,加些衣來。”
這才見小院宮中,輕抬著蓮步走過來一個丫鬟,看著丫鬟呈上來的衣服,卿墨言不解迷惑的問:“流月,其他的丫鬟呢?怎地這宮中如此冷清?”
丫鬟欲言又止,想說什麼,目露難色,唇齒微啟,卻就是未說到底何事。
卿墨言當然看出丫鬟眼眸裏的難言,還有這丫鬟她到底想說什麼,莫非有什麼讓她不能說?卿墨言一對眸子盯著丫鬟:“流月,這個點兒都睡了,這就咱們兩個,有什麼就直接說吧。”
丫鬟獨自歎了口氣,緩緩敘述著:“回主子的話,其他人都去給靜茹娘娘賀喜去了,咱們宮中也有不少人過去了。”
沉默著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卿墨言歎息了一聲,頭部垂的很低,心間並不好受,對那流月丫鬟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流月,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在此間靜一靜。”
丫鬟流月並沒有走,她麵頰上露出了一絲焦急,終是忍之不住將心底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主子,有句話,小女不知當講不當講。”
流月這番說著,同時用眼角餘光瞥向卿墨言,期許卿墨言的允可。
卿墨言皺著眉點點頭,示意流月:“流月,你無需太過客套,有什麼就直接說吧。”
流月嗯了一聲,同時一臉急切的說:“主子,現在後宮皇後當權,湘雲娘娘和靜茹娘娘都紛紛得勢,主子你再沒有一點動作,我們可就真的在這宮裏難以走動了啊!”
卿墨言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擺了擺手:“我知道了,流月,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在此間靜靜。”
流月退下,披了件衣裳在肩背上,暖了許多,不再那樣冷,她眸子望向天際彎月,她心中喃喃對自己說:“這身在後宮,就避免不了要互相算計一番,再不做點什麼,我這裏都要被人漸漸淡忘了。”
夜過得漫長,一夜愁轉難眠。
翌日清晨,該回來的丫鬟和服侍的下人們也都回來了,甚至其中一些人都有些不聽卿墨言的使喚。
流月一早送來一盤甜品糕點到卿墨言的麵前,卿墨言將流月讓進了內房當中,關好了門,流月環視一眼內房四周,對卿墨言行了一禮:“主子早,主子,據最新打探得到的消息來看,陛下他今早下朝後,有可能去禦花園漫步,這可是對主子來說不可多得的機會。”
卿墨言點點頭,梳洗了一番,環玲兒配當,秀發高挽,這張柔美的臉上帶有縷縷輕愁,拿起了琵琶,眸子裏閃掠出一抹暗喜,終是被她等到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