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啊!”
淩雲沒有點撥她們的想法,人生是悲是苦是喜是樂,終究是在於一次次的人生選擇。
選錯了,可沒有後悔藥。
都向往榮華富貴,都癡迷權力官威,但無論是誰,最終都不過是白茫茫一片真幹淨。
便是淩雲,今後達到合道境,被世人稱之為至尊,那麼他開心嗎?他快樂嗎?
一次次苦難,一次次生離死別,達到了至尊之位,也不過是孤家寡人。
所以,他才選擇“無常”作為自己的稱號。
道前一叩八百年,回首凡塵不做仙。
那孤家寡人的仙,不做也罷!
淩雲露出了暢快的笑容,讓兩女感到莫名其妙。
但魏亦柔心中卻有了不一樣的心思,在兩個閨蜜麵前不好開口細問。隻覺得眼前這個今後的同窗好怪,身上不時便流露出一股奇特的吸引力。
這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魏亦柔的思緒。
“張公子一行到了!”侍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徐芊芊臉上立刻露出“要你好看”的表情,木門打開,一群七八個衣著光鮮的少男少女走了進來。
“世成……各位同窗!”
徐芊芊款款施了一禮。
淩雲看向來人,倒也認得幾個,其中那個張世成應該是最熟悉的一位,記憶裏的常客,在書院中經常被徐芊芊拿來打擊記憶中的自己。
而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自然願意裝逼打臉,在女人麵前彰顯自己的存在。
誰讓前世的自己那麼不爭氣呢!
並沒有生出對他報複的心思,如此人物,身為至尊的自己,若是因為還未發生的事而出手報複,太掉架子,而且有違道心,若是這樣的心思多了,遲早墮入魔道。
但前提是,這一世他不要犯到自己的麵前。
不然,多少要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幾人相互問好之後,餘下便是淩雲這個陌生的麵孔了,而且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似笑非笑的看著一群人。
“芊芊,這位是?”張世成望著淩雲,眼神中露出奇怪的神色,看人先看氣質,再看外在。
張世成看出淩雲氣度不凡,但一身著裝,卻是格格不入。
即便家境貧寒,總能有一身儒服吧!
這一身粗鄙的衣服是何用意?
“這位是輕盈母親朋友家的公子,淩雲,江寧縣來了,今年得中秀才,即將成為我們的同窗。”
徐芊芊對淩雲的印象很不好,剛剛又調戲了閨蜜,什麼上輩子相識,所以心中一轉,和張世成咬起了耳朵。
張世成嘴角露出一抹嗤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對著徐芊芊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走向淩雲,居高臨下的看著。
他本是武將家庭出身,自幼勤練武學,弓馬槍刀嫻熟,人也長的高大而強壯,一身的腱子肉,一逼近之後,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但畢竟今後要成為同窗,不好直接出手,所以決定暗暗給這子一個教訓,於是帶著淺笑伸出手掌,道:“我叫張世成,書院武科前十,認識一下……”
他用的是握手禮,這種西方的禮節因太祖而廣為流傳,為武者所推崇。
從握手,可迅速的轉變成搭手,武者之間可暗暗比劃氣力,驗證實力,無需大打出手傷了和氣。
淩雲看著麵前的粗糙的手掌,沒有無聊到要和他扳扳手腕。
“淩雲!”
淩雲往後一躺,平靜的看著他。
張世成眉頭一挑,收回手掌,轉而笑道:“在外求學,要把路走寬,而不能越走越窄……書院不是沒有桀驁狂狷之輩,但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本,期待你在書院的表現!”
完後,他便沒有再正眼看過淩雲哪怕一眼。
而淩雲桀驁狂狷之名,也在一眾人口中被落實。
眾口鑠金,三人成虎!
既然今日是為魏亦柔接風洗塵,自然不會一直在這濯清樓裏閑聊消磨時光。
他們隻待這烈日落山,便開始真正的聚會。
所以在議論了淩雲片刻之後,眾人七嘴八舌的商議接下來的行程。
魏亦柔不免擔憂的望了淩雲一眼,張世成不是那麼好惹的,今日得罪了他,今後必有報複。
曾經有人得罪過張世成,被他在書院武比的時候光明正大的暴揍了三頓,想伸冤都沒地喊冤。
書院大比,隻要不傷人性命,不至人殘疾毀容,都在規則之內。
後來聽聞那人不堪受辱,隻能離開安定書院。
淩雲半躺在太師椅上,眼睛半開半合,似在假寐,又似乎在思考,這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
待眾人商議一番之後,張世成笑著開口道:“來也巧,我中午剛得到的消息,金陵的三喜班被請來為鄭老將軍祝壽,本在鄭家園子裏唱的,但老將軍喜清淨,所以我等便有耳福了。今晚,在明月樓,三喜班‘邯鄲記’,我已經定下一間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