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之前，哥哥說，他一定會來找我的，讓我好好活著。但是我好歹出身名門，怎麼甘於做如此肮髒的事情。當時年紀小，也不懂事，想著毀了自己的臉就沒人願意碰自己了。於是拿著釵子，生生的在臉上劃了十多條疤痕，看著嚇人極了。但是，我發現悲劇還是沒有避免，到了軍營的當天晚上，我就沒了清白。我無數次想自殺，但是總想著哥哥說過，會來找我的。於是我便一日又一日的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小桃依舊麵無表情，說句實話，小桃一點悲傷都沒有，她隻想知道，是誰將鳳凰救了出來，是誰將鳳凰培養，她等著聽下麵的故事。
“後來，邊疆駐軍的軍隊，和南國當地的邊民起了衝突，雙方打了一次仗，南國贏了，他們帶走了軍營的糧食和女人，我模樣醜，沒人看的上，被放到了奴隸市場。然後我就碰見了我一生的貴人，他不害怕我可怖的容顏，相反誇讚我，眼睛好看。他說，姑娘的眼睛真好看，好似盛了一輪彎月。”
說到這裏的時候，鳳凰笑了，臉上全是甜蜜，真奇怪，一個滿身是傷，滿身疼痛的女子，子一個血淋淋的牢房裏，甜蜜蜜的笑了。真是奇怪的畫麵。
小桃沒有說話，心裏卻有了計量，南星辰基本上沒出過宮門，因為他隻是養在深宮的三皇子而已。隻有他們南國的儲君，才有資格四處遊曆，美名其曰體察民情，其實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名聲更上一層樓，讓百姓們更加崇拜他。
“我被貴人帶回了家，貴人找人幫我將臉上的疤痕去掉，但是那個大夫，順便給我換了張臉。我這張臉是她最得意的作品，而我也很喜歡。”
“我問貴人，有沒有人會來找過我，打聽過我，貴人說從來沒有。後來貴人見我鬱鬱寡歡，就問我原因，我就說起了自己的哥哥，貴人心善，幫我去尋，後來告訴我說哥哥不在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哥哥認不出來我，而我啊，也不知道哥哥還活著。”
鳳凰講的是一個故事，小桃聽到耳朵裏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為什麼買了鳳凰，大概是鳳凰有著大家閨秀的氣質，而且在南國是完全獨立出來的。好掌控，而且隨便給點好處，就能得到鳳凰的忠心耿耿。為什麼給她換張臉，因為需要一張更美麗的臉幫他成事。為什麼要說她哥哥死了，因為需要她一心一意的效忠於自己，不再想前塵俗世。而且最為巧合的一點，鳳凰剛好和宇文濁有仇。
鳳凰憋了小半輩子的故事，終於說出來了，細數這些年她經曆的苦，終於有了訴說的地方。
“所以啊，跟南國沒關係，就是我的私人恩怨。就算再怎麼審問，也還是這個回答。”鳳凰慢悠悠的說著，實則是沒了力氣。她好疼啊，全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但是還好，比她自毀容顏的疼疼一點，比她換臉的疼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