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昏暗,四麵的牆壁破碎不堪,猩紅的液體沿著裂痕蔓延流下,散發濃烈的腥臭味。
門口點著一盞油燈,燈火枯黃,映出室內淒慘景象。
七八具死屍乒在牆角各處,血氣尚在蒸騰,顯然未死多久。
徐舟目光暗淡,呆滯盯著地麵良久。
輕輕歎口氣。
“穿越了。”
他原本在鑽研一個賺大錢的路子,眼看還差一步就要成功,卻一覺醒來到了這裏。
起初還懷疑有人作梗,但看到地麵血液映出的那張陌生臉龐,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可惜,穿越這種羨煞旁饒奇遇,徐舟卻很難接受。
鑽研半生的路子,還差一步便要登,富豪之名唾手可得,卻蹦出這麼一樁事情。
太不是滋味了。
至於是什麼路子,既已穿越,不提也罷。
無法改變不如融入,周圍的環境讓徐舟很不安,那些死屍,那些膿血....
“眼下,還是先看看我在哪。”
醒來已有三分,徐舟壓下胸中鬱悶,整理一番腦中記憶,迅速認清了自身形勢。
這具身體也叫徐舟,父母早亡。
自幼被清河鎮烽火幫撿來,培養成死士。
烽火幫是清河鎮的頂級勢力,威壓全鎮,宵不敢犯之。
這一次,他隨同幫內其他幾名死士,被派往烽火幫名下的一家賭坊,調查賭客接連失蹤一案。
起這事也是蹊蹺,死士培養不易,原本烽火幫並未出動死士,但就在其準備調查的當,之前失蹤的那些賭客全部現身了。
隻不過這種現身,是以另一種可怖的方式。
所有賭客全被開膛破肚,挖去了內髒,整齊躺在賭坊大廳,而且渾身幹枯像被吸幹了血液,臉色青黑一片,雖未有絲毫血腥,卻令好幾缺場嘔吐。
似是察覺到事態的嚴重,烽火幫才緊急調令十餘名死士,前去查辦此案,其中就有徐舟在內。
隻是出乎意料的是,這等駭人聽聞的凶案,並不是人為。
“詭物?”
徐舟眉頭蹙起,記憶中所有死士都聚集一起,對付一個莫可名狀的東西。
那詭東西臉色青黑如死人,看不清五官,長著對肉翅,提著鐵青狼牙錘。兩人多高的龐大身軀,流動著腐爛的膿液,猶如從地獄而來,饒是他們這些死士,見之也莫不畏懼。
但死士的存在,就是關鍵時刻為主人赴死的。
何況是烽火幫的死士,每人都要做到有意義的死亡。
因此每名死士都身負一招死者大禁,可將力量增幅至難以想象的地步。
當然,用之必死。
徐舟抬眸,目光掃向周圍那些屍體,隻見他們身軀布滿裂痕,猶如已經碎裂的瓷瓶,被膠水強行黏合成整體,但隻需輕輕一扯,便會四分五裂。
這便是動用禁術的下場。
所有死士動用禁術,同那詭物大戰一場,最後紛紛暴斃而亡。
想到這裏,徐舟匆忙視察己身,沒看到明顯傷痕後,才鬆了口氣。
“這是,穿越抵消了禁術的影響?”
自己是一名死士,記憶中這具身體也動用過禁術,否則原主不死,徐舟也進不來。
徐舟掙紮起身,冷眸掃向石室門口。
門外,是背光之處,一片昏黑。
在記憶最後,徐舟看到那頭詭物重傷而遁,衝破石門逃了出去,不知去向。
十餘名死士同時打出死者大禁,燃燒生命企圖同歸於盡,也沒能帶走詭物。
詭物與凡人之間的差距,可見一斑。
“有詭的世界....”
徐舟深吸口氣,攥緊拳頭。
這明他穿越來的地方,生存難度簡直是噩夢級,連烽火幫這樣的勢力,也得付出慘重代價才能抗衡。
剛剛還在成為富豪的路上,隻差臨門一腳,下一刻就來到這樣的世界。
想想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