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也義憤憤的站了起來,一會兒卻又一副疑惑:“那個小雲我們不是已經看著了嗎?她一直都沒有接近這酒食啊,怎麼如今這酒裏又有了什麼梨花散了呢?難不成這九王府裏,竟然還有別的人躲在暗處害王妃不成?”
“也可能是還有別人,不過這都不是很重要了。那個真正要害我的人並不是她們,她們隻不過是人家的一顆棋子而已,身不由已罷了。”喬允珊還是淡然的坐在那裏,不急不躁,麵容平淡,語氣淡然:“看起來人家還真是看得起我了,這三番幾次的,一次比一次下手狠辣。不過這招數也太一般了,沒什麼技術含量,不理她也就罷了。”
\t “什麼?怎麼可以就這麼放過了不理?那些人可是要害小姐你的命的啊!”月兒一聽喬允珊不打算追究了,第一個不理解了。
“我說過了,這些下毒的人並不是真正要害我的人,所以我就算把她們一個個的掘地三尺全找了出來殺了,也解決不了什麼根本問題的,我殺了辦了她們,卻還會有更多的人再來暗害我,人手永遠都不是問題,明白嗎?”喬允珊拉著月兒坐了,又拿了白玉酒壺裏裏外外的看著。
這白玉壺所用玉材也是相當講究的,自然不是尋常百姓家能用得起的物件,即使是在這白玉為堂金作馬的九王爺府上,也是個貴重物兒,除了她這個做王妃的,一般的姬妾也是不能夠用的。
這酒是軒轅翔向來所喜的梨花白,軒轅翔喜喝梨花白這一點隻怕熟悉軒轅翔的人都知道,在這九王府裏,梨花白的儲量自然也不少,那要是有人要在儲存的梨花白中投了梨花散,那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且不易被人查出。
但如果這毒是下在酒中的,那麼軒轅翔也是會有誤飲的危險的,可是從先後隻死去了五個王妃這一點來看,對方似乎並不想對軒轅翔下什麼手,每次的目的性都相當強,這一點從今天連著對自己下了這麼多次手上也可以看得出來,所以,梨花散是不太可能被直接下到酒裏的。
那麼,就剩下酒杯酒壺了。酒杯是直接要接觸人肌膚的東西,而梨花散卻是一種對皮膚有一定的腐蝕性的毒藥,它的香氣也正是為了掩蓋掉腐蝕的味道。如果梨花散抹在了酒杯上,第一有可能被洗涮掉或者檢測出來,第二,接觸過它的人皮膚上就很容易留下痕跡。
“你們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喬允珊先拉了身旁月兒的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又挨著個的看過了秋兒跟芯兒的手,見三人都很正常的沒有什麼異常,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再次執起白玉壺,喬允珊這一次很小心。看起來隻是構造很普通的一把玉壺,晶瑩潔白不帶一絲的雜質,除了用料講究之外,這白玉壺上精雕細琢了龍鳳,雕工自然也是很精細高超的。壺身與壺底喬允珊先前都反複的看過了,沒有什麼機關異常,最後,就隻剩下了壺蓋了。
壺蓋也是采用的與壺身相同的白玉材質,牡丹花環繞蓋體,正中,鑲嵌著一顆瑩綠的寶石,色彩搭配得也很有美感。由於是反著拿的,喬允珊看那蓋底中心處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小孔,心中一動,忙又轉了過來,打量著壺蓋中間的那顆綠寶石。
喬允珊讓人拿了一塊白色綢布過來墊在桌上,把壺蓋小心翼翼的扣在了上麵,隻一會兒功夫,那殘留在壺蓋周邊的酒漬就在白色綢布上留下了一圈淡黑的痕跡,再過了一會兒,那淡黑的痕跡越來越明顯,出現印痕的部分竟然有了殘破,直至與原來的綢布脫離。
“這毒竟然這麼厲害?”三個丫頭在一旁看了,同時發出了驚呼。隻是殘留的酒漬而已,印在這塊綢布上尚且如此,那要是被人喝到了肚子裏,那五髒六腑又會被腐蝕成什麼樣子?想到這一點,眾人的臉色也都變得蒼白了。
“這很正常,隻是讓你們了解一下而已,毒藥毒藥,不霸道怎麼做毒藥呢?”這梨花散當年於一正可是用來親自給她上得第一堂關於毒藥的課,自己當初第一次看到這情景的時候,那種恐懼與震驚可也不比她們三個好到了哪裏。
再次拿起了那隻精雕細鏤的白玉壺蓋,喬允珊用左手墊了手帕捏著壺蓋四周底部朝下在離白綢布不到一指的距離固定住了不動,右手兩指拈了那顆鑲嵌的綠寶石,緩緩的轉動了起來。這顆鑲嵌的綠寶石正對著壺蓋底部正中的那處小孔處,隨著喬允珊手指的轉動,那顆綠寶石也轉動著,從下麵的小孔處一點點的灑下了乳白色的細細粉末,紛紛的落在了下麵鋪著的白綢布上。
“啊?這就是那梨花散了吧?這麼香?”一旁緊張觀看的三個丫頭齊齊的叫了出來,也隻是那麼半盞茶的工夫,乳白色梨花散落下的白綢布上也隨之出現了斑斑點點的淡黃腐蝕痕跡。一旁的三個丫頭又一齊的吸了口冷氣,這麼霸道的毒藥,被這麼直觀的呈現出來,當真是有夠讓人恐懼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