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事,隻是有些紅罷了,應該看不太出來。”紅衣女子撩起衣衫,看了看被燙傷的地方,大腳根處一片通紅,隱隱的疼痛著。
“盈秀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紅衣女子來不及多看自己的傷處,又抬頭問道:“可讓人在那邊查確實了?”
“回主子,奴婢剛聽了這消息也不敢相信,所以緊趕著就傳了話過去,讓那邊親自去查證一下,傳消息過來的是咱們得力的人兒,行事最是仔細不過,說是確是看見了,還去了溫泉湯池那邊,跟那邊的鳳姬的妹妹還起了衝突呢,隻是後來也不知她使了什麼法子,竟然又見著她們三個手牽著手兒的親密的不得了。”
盈秀眼睛睜得大大的,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她到現在也還是覺得跟做夢似的。
“這麼說,這個女人命還真是硬的很啊!”紅衣女子聽了,不由得又驚又怒。“哼,我一個堂堂大公主的女兒,也不過才做了一個側妃,她一個書正家的丫頭,憑什麼能做了王妃?”真是越想越恨,紅衣女子順手抄起一旁小幾上的茶盞,恨恨的向著地上摔去。
盈秀下意識的縮了縮肩,卻並沒有聽到預想到的那一聲粉身碎骨的脆響,紅衣女子手舉手落,卻又把茶盞輕輕的放了回去:“王爺在春姬那邊吧?”
“回寧主子,好像是……吧。”盈秀一聽春姬這個名字,不由得又是一縮肩,在這四王爺府裏,在這主子麵前是不能提那春姬這兩個字的,也正是為了這份妒恨,這位寧主子才把自己身邊侍候的兩個最得力的近身侍婢全都改了名字,且每個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必為春字,借以辱及春姬。
景寧,這位生母為先皇之女,當今皇上之姐的大公主之女,其父為前朝駙馬輔政四大臣之一的景天,其身家何等的顯赫,身份何等的尊貴。隻是因為自小便鍾情與九皇子軒轅翔,不惜放低了身段讓自己的母親去跟皇上提親,卻沒有想到,那個軒轅翔竟然那般的不識好歹,非但回絕了她們,還放了話出來,說什麼就算是娶一個無貌無才的平常女子,也不會娶她這樣一個驕揚跋扈的主兒。
景寧自小便出身高貴,千人捧萬人讚的慣了的,何曾受過這樣的委曲,一氣之下便選了這個自小便與九皇子軒轅翔不對付的四皇子軒轅風,不惜以側妃的身份下嫁於他,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軒轅風以後幫著她對付軒轅翔。那軒轅風一直就垂涎景寧的美色,更不用說其身後還有著那樣的光環背景,這樣的好事焉有不同意的道理?
最主要的是,他們的父皇向來就偏心於九皇子軒轅翔,四皇子對於皇位自然更加的垂涎,例來都把最得寵的軒轅翔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能多一個有這樣背景的人來幫著對付軒轅翔,他更是求之不得,於是兩人一拍即合,不日便舉行了大婚。
因著景寧生母貴為大公主的身份,景寧嫁入四王府為側妃的時候,皇上特意下了旨,準授四王爺以四王妃的儀仗規格迎娶景寧,允景寧與四王妃並列為正妃。但這先來後到的順序早已經就被定在了那裏,雖然明麵上是頂了四王妃的並列頭銜,實際上景寧也還隻是一個側妃而已,這一直都是景寧心中的最痛。
這種痛,就像是一根深深紮在了心頭的針。
\t 她不許別人喚她王妃,最怕別人在這樣喚她王妃的時候還想著她其實不過隻是一個側妃的身份,所以,她隻準下人們喚她寧主子,可是這一聲聲的寧主子,也是她的痛,提醒著她的這份屈辱是由何人而得,她的這些傷痛又是何人所賜。
她不會忘記,也不會放過。她要他為他的話付出最慘重的代價,要讓他為之後悔,他對她的傷害,已經注定了他的生活不可能再有如意與順遂,不可能再有皇帝的寶座與權位,更不可能,再有任何一個女子能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王妃,誰都不能!
她得不到的,誰也不要再想得到!她寧願親手去毀了他,也不會再讓別的女人得到他,什麼樣的女人都不行。而最好的折磨,就是不斷的讓他得到,然後又迅速的奪走,讓他一遍遍的體驗到剛得到卻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又無能為力的失去的痛苦。
從這種她所賜與他的痛苦中,她才能在她的痛中感覺到一點快樂與開心。而她的痛已經注定了是不可修複的,那麼,他的痛便也隻能永無停止,沒有終止的時候。
現在,這些讓他嚐到的痛還隻是一開始的陣痛,等到她扶持著四王爺登上了皇位,他的苦難才會是真正的開始。到了那時候,她不會再讓她的頭頂上還坐著另一個名義上與她平起平坐,實際上還要比她高一頭的四王妃,也不會再讓天底下的人笑話她實際的身份隻是一個王爺的側妃,她要得到那個天下女子最高貴的皇後的寶座,她將母儀天下,讓萬民全都拜倒在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