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夜晚黑壓壓的田野,頭頂是璀璨的星光,臉上時不時撫過幾縷微風。
馬騰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田埂上,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腦海中,數月前在村口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能不走嗎?”
畫麵裏,馬騰麵容苦澀的看著麵前的姑娘,語氣中流露出些許無奈與祈求。
可他心裏明白,眼前這位濃妝豔抹,穿著舉止處處透露著時尚的姑娘已經不再是自己的青梅竹馬。
“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跟你留在這地方的,我要去大城市,那裏才是我該去的地方。”時尚女子眼神中透露著高傲,似有些不耐煩。
“大城市真的有那麼好嗎?”
“廢話。”時尚女子翻了翻白眼,“你也是在大城市上過學的人,大城市什麼檔次你會不知道?”
“可我們並不屬於那裏。”
“那是你!”時尚女子沒好氣道:“我可不像你一樣沒誌氣,我盧花一定能在大城市立足紮根,脫離這破地方。”
馬騰低頭沉默,不是他不想,隻是他知道,盧花的心早已不在這裏。
“行了馬騰,你也好自為之吧。”盧花揮手攔下駛來的公交,拖著行李箱快步走去,扭動的腰表達出些許迫不及待。
上車前,盧花似有些傷感的回過頭,了句:“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馬騰默默注視著公家車漸行漸遠,心如刀割。
……
回想起這一幕,馬騰默默掐滅手裏的煙,歎息著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披著清冷的夜色往村裏走去。
他是茫茫多北漂逃兵中的一員,剛剛記憶裏那位時尚村花是他青梅竹馬的女友。
不對,應該是前女友。
兩人從一起長大,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
隻是馬騰已經認清了現實,而盧花還活在大城市的美夢裏,無法自拔。
雖然他早料到會有這麼一,但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有種操蛋的感覺。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也會跟村裏的青年們一樣,成為大齡老光棍中的一員,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的他對自己的未來很迷茫,完全不知道今後該幹些什麼。
難道要幫著父母一起,把家裏的養豬廠做大做強?
“算了,真要這樣,怕是要被村裏人笑話死。”馬騰苦澀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自己倒沒啥,關鍵是爹媽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眼光裏,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大學生,到最後竟然跑回來跟他們養豬,以老媽的性子,怕是能直接上吊。
事實上,他從大城市逃回來後,爹媽心裏就已經很不舒服了。
夏日的村莊還算涼快,這是他從長大的地方,名叫封門村,呃……跟河南那個封門村沒啥關係,隻是單純的同名而已。
順著水泥路,很快便看到了坐落在村邊上的自家院。
馬騰不由得加快腳步,沒辦法,肚子已經呱呱叫了。
砰!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傳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那聲音仿佛從上而來,又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詭異而又恐怖。
“臥槽,什麼情況?!”
馬騰驚恐四望,然後又抬頭望向夜空,沒有任何異樣。
就在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的時候,幽暗的夜空忽然間發生驚變,伴隨著一聲悅耳的嗡鳴,夜空中金光乍現。
緊接著,漫金色雨滴飄灑而下,地間的一切都被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色迷霧。
馬騰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不由得伸手去接那些金色雨滴,然而,那一顆顆金色的雨滴卻如同虛幻,從他的掌心穿過,不受阻礙的飄落在地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著這漫飄落的金色雨滴,馬騰整個人都是懵逼的,腦子一片空白。
耳邊,村裏家家戶戶的狗子們也已經開始合唱,原本寧靜的村莊忽然間躁動不安起來。
漫金色雨滴漸漸停歇,整個世界染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微光。
緊接著,這些金色微光開始緩緩升騰,化作一層淡淡的金色霧氣,最終在馬騰驚奇的目光中,化作一串串神秘的金色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