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一個比女人還善變的季節,前一秒晴空萬裏,後一秒突然暴風雨,刹那間烏雲籠罩,驟然陰沉。
雷光劃過空,緊接雷鳴震懾人心,暴風雨來勢洶洶,鋪蓋地灑下,來得突然,讓島民措手不及,刹間喧鬧起來,吵吵嚷嚷,躲雨的躲雨,收拾的收拾。
少女跪在椅上,趴著紗窗,一雙清澈漂亮的鳳眸透過窗縫望了出去,滿是擔憂與期盼。
“娘,爹呢?爹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清兒,快掩上紗窗,心外麵打雷,你這孩子真是的。”
一名穿著樸實儒雅的美婦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寵溺地了幾句後掩上窗戶續道:“你爹和長老們去了血冥洞誦文煉玉,這大風大雨的怕是遲些再回來了。”
這美婦正是陶慕清的娘親,安氏秀蓉,慈和賢惠,又帶有女子中少有的堅韌。
陶慕清臉有些悶悶不樂,低聲碎碎念著:“這好好的氣變就變,人家女人善變,我看老爺才是最善變的。”
“還怨起氣來了,人有喜怒哀樂,自然也有陰晴風雨啊。”對於她的孩子氣,安氏寵溺地笑摸著她的秀發,搖了搖頭,笑道:“好了,快些過來吃飯。”
“那爹呢?不等爹了嗎?”陶慕清一落座就想起她那個絮絮叨叨的爹還沒吃呢。
安氏佯裝有些吃醋,板著臉道:“你啊就知道你爹,一張口就不離你爹。”
“那是因為娘在身邊啊。”陶慕清姣好的臉蛋擺著認真,乖巧地道:“若爹在身邊,娘去栽培花的話,我也會在爹身邊一直念叨您的。”
“就知道你會哄娘開心,快吃,你爹的給留著了,別擔心。”窗戶門戶被暴風吹得嘎吱嘎吱的響,搖晃碰撞,聽著外麵的風聲嗚嗚響著實讓安氏有些擔憂那些花。
這麼大的風,估計那些花都全倒了。
看出娘的黯然,知娘莫若她也。
陶慕清夾了塊步她碗裏,笑道:“娘也別擔心,等雨過晴,讓爹催動血玉誦文,很快它們就通通好了。”
“胡來,你爹可是血靈島的島主,又是誦司,能力豈是用在這些瑣碎事情上。”
安氏見她不解地樣子搖了搖頭帶著寵溺無奈道:“你啊,以後可就是下一任誦司和島主,這要被你爹聽到這番話仔細又該挨罵了。”
“就不懂,既然有能力幹嘛眼睜睜看著花草們死啊。”爹娘他們就是不懂變通,陶慕清一副想不透。
想不透之餘還有些不滿,嘟囔道:“看爹老是被長老們纏著,忙這忙那,費神得很,我才不要當什麼誦司和島主。”
安氏一聽板著臉看著她的不樂意,喝止她道:“不要任性話!”
“要不娘趕緊給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讓他們繼承不行嗎?”陶慕清閃了閃眼眸,露出無邪的笑容誘惑著。
安氏板著的臉被她這古靈精怪的逗樂了,無奈的笑了笑後搖了搖頭打住她的想法道:“別我沒有,就算有了,也不行,男子弱冠,女子及笄方能繼承,你父親已年邁,豈能再等個十餘二十年。這是身為陶家正統血脈的子女的責任,那是不能變的族規。”
“哦。”陶慕清悶悶地應了後,想起什麼瞬間又精神起來。
“可是雅娥堂姐也是陶家的子女啊,比起我興致泛泛,雅娥堂姐她很有興趣學而且……”
“陶慕清,有本事你再給老子一次!老子在外麵風吹雨打,你倒在家裏風涼話!”
隨著一聲洪亮的吼聲傳來,門砰一聲被狠狠推開,外麵站著兩位被淋得落湯雞似的一老一少。
那聲如洪鍾的怒吼自稱老子的就是她爹——陶宏儒,現任島主和誦司。
陶宏儒身旁站著一名與她年紀相仿的男子,長得雖不是美男,可也有幾分帥氣,給人一種安心和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