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無能為力(1 / 2)

沈晟赫為自己的無能為力,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無地自容。他無法理解大人們的想法,為了自己的商業利益,可以犧牲自己孩子的幸福,還能是一副滿心歡喜的模樣,往日那個和藹可親的婦人竟然也會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不惜以弟弟作為要挾,他們瘋了,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雖然說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父母不在身邊的生活,習慣了他們忙著自己的事業,對他不管不顧,毀掉了他童年的美夢,犧牲了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沒有他們在身邊,他也可以把自己照顧好,而且還能騰出精力來照顧一個丫頭,但還是不能接受他們現在竟然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他沒有辦法麵對容子岸,自己的墮落不堪在她麵前是那麼的可笑,他想要逃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沒有容子岸,也沒有林筱雨的一方淨土。然而他能想到的是海南島,那個碧海藍天,清風拂麵的海島,現在的他不能活在有容子岸的城市裏,卻不得不在有容子岸回憶的世界裏棲身。就這樣沈晟赫隻身來到了海南,站在海岸俯視大海,似乎可以透過蔚藍的海看到神秘莫測的海底世界,大小不一的魚自由地徜徉在這片廣袤的海洋,蔚藍的海麵跳躍著細碎的浪花,隨著躍起的海豚的身體一起歡愉。銀白色的細軟的海灘上人來人往,戲水遊戲,但是那裏沒有容子岸那個怪力女,在海水裏飛快地遊動,隻有一個聽不見周圍喧鬧,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的沈晟赫。在椰子林裏穿行,他努力地平靜自己的心。

“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漢朝:“瓊州多椰子葉,昔在漢城帝時,趙飛燕立為後,基妹合徒獻諸珍中有椰子席,見重於世。”旁邊不乏曆史知識且口才極好的女導遊在向著遊客們在滔滔不絕,海灘上穿著紅色運動服裝的陽光活力的導遊格外的讓人眼前一亮,沈晟赫看著她好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人的身影,不覺也跟著一起欣賞著眼前的景色,椰林無邊無際,鬱鬱蒼蒼,十分壯觀。

熱情熱烈的海島在沈晟赫卻是一個寧靜的港灣,收留他漂泊的心。就在他在夜色下沉思時,手機不安分地響起,沈晟赫端看許久終於還是接了,寧靜的表情霎時間蕩然無存,夜幕下是一張冷峻的臉,沒有一絲溫情。“知道了,別輕舉妄動,我很快回去!”聲音輕而堅定。

在離開之前,沈晟赫打算去那個名為“天涯海角”的地方看看,又是蔚藍的海天一線,陽光正好,海風微微,南向三亞灣,在看不見邊際的海灘之上,奇石累累,或成群簇立,或孤石突兀,散布在數千米之長的海灘上。其中靠近海水處有一渾圓巨石上,刻著“天涯”兩字,在其旁一塊臥石之上,又鐫有“海角”兩字,構成天涯海角旅遊區的主體。二石之左,拔地而起一石柱,大有擎天之勢,上刻“南天一柱”四個大字。每逢潮水漲來,海浪拍擊礁石,濺起層層破碎的雪浪,發出轟轟的巨響,親臨此境,確有到了天之涯、海之角的真切感受。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那是有多麼遙遠,容子岸,你現在懂得我們的距離嗎?你知不知道,現在雖然不是生死的距離,但是在沒有你容子岸的世界,哪怕是近在咫尺,也是天涯海角。”沈晟赫對著那些石頭和時近時退的海水大聲呼喊著,沒有回應,隻有海鷗在蔚藍的空中飛旋著。

沈晟赫閉上眼睛,轉身離開,手裏緊緊握著那枚上麵的刻印著玫瑰的花瓣的指環,微微揚起嘴角帶著些許苦澀,少年斜斜的劉海在風中輕揚,英挺的劍眉鎖著解不開的憂愁,眼神裏流露出傷感,還是那個穿著白襯衣瀟灑英俊的沈晟赫,隻是在不知不覺中用又添了那麼許多的沉穩與冷靜。

容子岸從李嘉子那裏回來後就有點魂不守舍,刷牙漱口完以後仍然能聞到那股血腥味,還有環繞在唇邊的強烈而又急促的氣息。第一次見麵,那個人就像極了梁語,用稚嫩的口吻叫著“姐姐,姐姐。”說著同樣的話,做著同樣的事,可是她真切地明白,他不會是梁語,不可能是她那單純的弟弟,她不想失去弟弟,不能讓悲劇重演。

阿赫在哪裏呢?連他也離開了,一直以來不忍心毀壞的感情終究還是要化為灰燼麼,他也變了,不再是那個隻為守護容子岸的的沈晟赫了,我還能相信誰呢,沒有爸爸,沒有愛人,沒有弟弟,我什麼都沒有了,曾經她以為自己都擁有,原來都隻是幻想……她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潰了,她蜷縮在床的一角,死死地抱著沈晟赫送的絨絨熊,呆呆地看著房間裏的一切,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門緊緊地關著,窗簾半拉著透進來銀白色的月光,伴著枝葉的搖曳而影影綽綽,像極了一個個晃動的精靈。好想念枕在沈晟赫手臂上,偎在他身邊的感覺,是那麼地安穩,全世界都是那麼安靜溫暖,思念真的是一種病,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