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入宮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奴才敢盯著主子不眨眼地瞧呢!你眼裏究竟有沒有尊卑之別?!”伍皇後此刻杏眼圓睜,滿麵慍色,不見一國之母的威儀,倒更象個無知的潑婦。
趙曉歌心中暗叫“不好”,竟嚇得一頭跪在地上,不住地叩頭求饒。
“趙曉歌,起來!朕沒讓你跪,你就不許跪!”一直沉默的宇文珺突然開了口。
這不是明顯不給皇後麵子嘛!我的皇上誒!你就是這樣替我撐腰的麼!我看這叫落井下石才對呢!
趙曉歌叫苦不迭,卻不敢起身。
“皇上!”皇後果然大怒,“皇上此言是何意思?莫非在皇上眼中,本宮連一個奴才也喝斥不得?”
宇文珺慢悠悠地答:“民間有話說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呢。即便奴才們做錯,自有奴才代為教訓,皇後貴為一國之母,犯得著為這點小事動怒嗎?朕身邊的人,朕自會調教。皇後在朕的內侍麵前耍威風,難道是想給朕一個下馬威不成?”
“……”伍皇後一時語塞,氣得渾身發抖,怔在原地,半晌作聲不得。
見她這般模樣,趙曉歌又好氣又好笑,又怕給人瞧出另添不是,隻得伏地而跪,不讓人看到自己那張古怪的臉。
宇文珺冷哼一聲,對趙曉歌道:“趙曉歌,朕叫你起來呢。你是不是也想把朕的話當耳旁風啊?”
“奴才不敢~~!”趙曉歌心中得意,故意拖長了音,答得很是響亮。站起身時,她沒有看皇後,但她知道,皇後此刻的目光一定比麗妃還要毒,還要辣。
三人一直沉默著,氣氛緊張而又尷尬。宇文珺不停地喝著茶,卻從未叫人添過水,好象他的杯子是個永遠都喝不完的泉眼。
又坐了一會,一名年紀稍大的宮人上前提醒道:“亥時已到,請皇上、皇後娘娘就寢。”
在古代待的時間長了,趙曉歌現在已能很快算出,亥時就相當於晚上九點鍾的樣子。九點鍾就上床睡覺,放在現代社會,那簡直是不可思議。她以前可是個夜貓子,不過十二點都睡不著覺。
皇帝不放她走,她隻好在大廳裏打了個地鋪。
內堂裏隱隱傳來皇後的叫囂。此刻的皇帝好似個標準的“妻管嚴”,任憑皇後如何謾罵,始終聽不到他的對抗或者爭辯,全然不似方才般霸氣十足。
許是不屑吧。
一輪明月高掛於天,如銀盤般皎潔,如碧玉般無瑕。趙曉歌半枕著胳膊,呆望著遙遠的月亮,突然想起“床前明月光”的詩句,竟無可救藥地思念起自己的家來。
她突然消失,不知父母沒了她的消息,會不會第一時間從外地趕來,會不會報警呢……
還沒等她醞釀出感情流下思鄉的清淚,什麼東西突然鑽進了她的被子,把她嚇了一跳。
隻聽到黑夜之中,一聲悠長的歎息,宇文珺無可奈何地道:“曉歌,今晚朕要同你一道睡地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