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著腦袋一下就看到在那老舊布滿灰塵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穿著一身藍色壽衣的女人。
這瞠目結舌的場景讓我呼吸都急促了。
因為這太師椅上坐著的是我媽,她的坐姿很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隻是頭微微下垂著,在微弱縹緲的光照下不出的詭異。
“咋回事,沒人動啊。屍體咋會出現在這地方的?”
“見鬼了,真的是活見鬼了。”
後來跟上來的幾個村民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堂屋,然後在門口看到了這一幕,有兩個嚇得退縮不敢進屋了。
我睜大眼睛定定的看著,腦袋裏想著昨晚上自己在守靈和不久前開棺的場景,臉色越來越不好,心裏想著是不是我媽沒死!?
我遲疑的想要從鍾白旁邊繞過去,輕聲的喊一聲,但是鍾白伸手攔住了我。
我側過頭就看到鍾白麵容很凝重,我爸本來就挺傷心的,一直強忍著,這時候哭喪著臉嚎了一會兒,站起身紅著眼睛問鍾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鍾白搖搖頭,想要什麼但還沒開口,這時候我聽到院裏碰的一聲像是什麼厚重的東西落在霖上。
我們都是一愣趕緊出門去看,走到堂屋就看到有一個穿著麻布衣的老頭把一口暗紅的棺材扔在了院裏中間。
拍打身上灰塵的同時就往屋子裏走,一邊走一邊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著胡話。
我爸都有點愣住,因為這個老頭很陌生,也不是村子裏的人,而且看上去有點神經不正常。
關鍵,他扛著一口大棺材放我們家院裏做什麼!?
但是我一看臉就拉下來了。
這個瘋老頭,我知道。
慶和姑的屍體就是他作妖給弄走了,確切的,當初回來第一在那鬼車上就見識過了。
這的確是個瘋子,深更半夜在鍾家橋那地方嚇人。
他來這裏幹什麼?
堂屋裏不止是我跟我爸有點反應不過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搞不清狀況。
不知道這個瘋老頭子這時候扛著一口棺材來這裏做什麼。
那瘋老頭低著腦袋就跟沒有看到站在靈堂裏的我們似的,嘴裏罵罵咧咧的了一大堆,然後仰起頭喊了句,“棺材送來了,應該還來得及,人呢!?”
他朝著屋裏喊了句,但是我腦袋裏冒出了幾條黑線,有些搞不清名堂,我下意識看了旁邊的鍾白一眼,發現他臉黑的和木炭似的。
瘋老頭喊完後嘴裏又罵了起來,但是前腳剛踏進門檻突然整個人驀然震了下,一下就抬起頭看向了供奉在神龕裏的黑佛。
瘋老頭一張蒼老的臉上皺了皺濃眉,眼睛閃爍了下走進屋裏,然後認真的打量著神龕黑佛和放在旁邊剪紙紅色人。
隨後,瘋老頭從髒兮兮寬大的袖子裏伸出了右手掐指算了一下,算完後停頓了看著掐指出來的結果,皺著眉頭嘴裏嘀咕了幾句話。
然後他又掐算了一次,可是他眉頭反而皺的更緊了,嘴裏自言自語的道,“這他娘真是木頭眼鏡,看不透了,不該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