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帝曆6983年冬,今年的氣候比往年更加寒冷,薑國北域大雪已經連續下了兩天兩夜,此時也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兆頭,厚厚的積雪壓倒了樹木也壓塌了房屋。
薑宅大廳。
“大哥,西廂房咱爹在的時就已經好幾年沒有修繕過,這回大雪剛開始下偏房就開始塌,兩天下來整個屋頂都垮了下來,雲妹還正待著產,眼瞅著這幾天就要生了,總不能讓她在雪地裏生產吧!”薑震江說道。
“東邊也塌了幾間,幾個下人都擠在一處,我讓你大嫂再擠一間屋子出來給你們先住著吧。”
“謝謝大哥!”
“唉!”薑振海看著外麵下著的鵝毛大雪躊躇道,“這場大雪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要遭殃了?”
“誰說不是呢,大雪過後肯定又有不少難民湧上街頭!”薑振江看著薑振海的臉色附和道。
‘恩!’薑振海依舊看著外麵,滿臉愁容,頭也不回的輕聲應道。
薑震江想要說什麼,見到大哥如此表情又生生將話吞回肚子裏,端起茶幾上的茶水喝了起來。
氣氛變的沉默。
良久!薑振海像是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忽地轉頭看向旁邊的薑震江,似乎疑惑於他怎麼還坐在這裏。
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薑震江絲毫沒有因為被大哥怠慢而略有不快,聽到大哥的問話反而心中暗喜。
他在這裏之所以待這麼久都沒提出要走,就是等著大哥主動問起,那樣他心中更加有底氣一些。
“大哥,是有事,你看我住的屋子也塌了,雲妹還挺著個大肚子,馬上又要多一張嘴,各處都要開支,我這!”薑震江比劃了一下手指,表示囊中羞澀,接著道,“就是,你看能不能再借我點銀子?”
“借銀子!”薑振海說道,“這個月的例錢不是才剛給你們嗎,這麼快就用完了?”
“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上個月就從賬房預支了一點,這次領例錢的時候減掉上次預支的銀子,領到的就相對少了,所以、所以……!”薑震江幹笑了兩聲代替後麵的解釋。
“你肯定又是賭博把銀子給輸了,你都在我麵前發過毒誓說是不再賭,怎麼就管不住自己!”
“大哥,我就是一時沒忍住,你放心我以後一定管住自己不去賭了,你就再借我點銀子行嗎?”薑震江祈求道。
薑振海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弟弟,欲言又止,隻得在心裏苦笑一聲,他是真拿這個弟弟沒辦法,幾十歲的人了,打不得也罵不得,苦口婆心的話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父親在世時就對他這個弟弟格外溺愛,言行也比較放縱,使他養成了這種放蕩不拘的生活習慣,而且視賭成性,他自己的那份家業早被他賭的精光,最後鬧的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現在住的屋子還是大哥家閑置的宅子,吃穿用度都是大哥接濟。
一個人活成這個樣子,周圍沒有人看的起他,就連家族小輩也對他失去了最起碼的尊重,大人都拿他來當反麵教材教育子女不要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