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掙紮的想下來。
“躺好可以嗎?瑾色,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們到前麵休息一會,你想走我絕對不攔著你。”他抱緊她,眉心緊蹩在一起。
慕瑾色望著他線條冷硬的側顏,心裏泛起愧疚的感覺。
她沒有想讓他擔心的。
可是,每一次,都弄成現在這樣。
她的喜歡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累贅與負擔,並不是什麼甜蜜的事情,她輕拉住他的衣領,將頭埋入有著好聞古龍水的襯衫內,用力的嗅著。
緊接著是眼淚滑落。
席堯感覺到自己胸口有濕潤的感覺,放慢了腳步,換了一條離休息區遠的路,他靜靜的摟著她,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她昨日,擁抱著他嗚咽的模樣與聲音。
她。
在他的心裏,其實早就特別。
“瑾色,跟我回老家吧。”他突然開口、
“不。”
“我們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齡。”
“你是因為喜歡我,還是因為你要對我負責?”
席堯一下哽住。
兩個答案在心中盤旋了一下,他正想說“都有”,至少他認為現在的自己,對慕瑾色已經不僅僅是愧疚,而是想要占有她,留在自己身邊。
可就在要開口的一瞬間,慕瑾色冷笑了一聲:“不管是因為哪個,我都會說不。”
“?”他不解。
“我隻想睡你而已,別想太多。”
她話落,身體也沒那麼疼,輕推了他一下就得以離開他的懷抱,高跟鞋的鞋跟踏在瓷磚上踏出好聽清脆的音,隨之頭也不會的走去。
留下的席堯臉色複雜的望著她漸行漸遠,那句簡單的“我隻想睡你”,打敗了她之前對他做過的所有好,他真心攔住她,問一句,難道連她對自己都沒有真心過嗎?
難道連她也是在利用自己?
因為他的皮囊還不錯?
心髒處像是有個類似氣球一般的東西,被針突然刺破,炸裂開的情緒讓他心髒在幾秒間經曆了千錘百煉。
遠處。
離開的慕瑾色,眼睛越來越紅,她揉了揉眼眶。
“不好意思,我這裏不能讓您進來。”
她似乎是在無意間,闖入了一個私人辦公室。
“抱……”她抬眸瞥了那人一眼正要道歉,卻見麵前的人眉目清秀溫柔淺笑似春風,他戴著一副眼鏡,極為儒雅的衝著她抿唇。
“你需要什麼幫忙嗎?比如說,這個。”他似是變魔術般打了個響指,另一手迅速從身後抽出一張紙遞過去,“別不開心。”
慕瑾色接過紙,視線還是停留在他身上轉不開。
男子的脾氣非常好,被她這麼盯著也沒有絲毫不悅,反而笑的更溫柔:“是覺得我像什麼人嗎?”
是。
好像。
不,五官明明完全不一樣,可氣質就是像——他黑色的發絲安靜的貼著臉頰而下,狹長微眯起的左眼角下,有著一顆黑痣。
一身休閑服,顯得很溫柔儒雅。
“我……嗯。”她點頭。
“你好,我叫林勳。”
“慕瑾色。”她也報出自己的名字,拿出一張名片來與對方交換。
美術總監?還是一個學藝術的,難怪給人的感覺那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