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馬車中,一應用品應有盡有,就如同一個房間一般。
冷元珩倚著頭懶散地靠在軟塌上,紫嬈為他按著胳膊,好不舒適!而他的麵前的桌案上,是一幅女子畫像。
榕樹枝葉繁茂,女子靜坐在樹下的石桌邊,手中端著茶杯,目光微凝,似乎有心事一般。
紫嬈覺得,這幅畫實在不算是上品,甚至在呈上來的三百多幅美人畫作中連中等水平都算不上。
但她認出畫中之人就是進上京城那日進王爺馬車之人,她皺了皺眉,真不知這女子有何特別之處,竟引得王爺格外厚愛。
紫嬈心中泛起一陣酸意。
“王爺,妾身瞧這位姑娘姿容也沒有多出眾,瞧著挺普通的,您看上她哪點了?”
冷元珩的視線從畫像上抽回,彎了彎唇,“吃醋了?”
紫嬈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按著他的胸口,嬌嗔道,“可不是吃醋了?妾身從未見過王爺看誰的畫像看那麼久的呢。”
冷元珩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粗糙的指腹揉摩著她的下巴,狐狸眼裏盡是魅惑,“這麼愛吃醋,讓本王嚐一嚐,是不是酸的......”
低吟聲響起。
隔著一道垂簾,兩個侍女對此見怪不怪了,神色如常地垂著眸子。
......
天色暗下來之前,隊伍到達了北蒼山半山處的圍獵場。
禁衛軍已經提前紮好了營寨。
上百名宮女們快速籌備著,一場晚宴即將拉開序幕。
葉老夫人許久未出席這樣的活動了,遇見了好些久未見麵的老姐妹,聊了起來。
幾位小姐在不遠處說笑著,目光若有似無地投在葉舒身上,雖然團扇掩麵,卻沒能遮掩住幸災樂禍的眼神。
她們的聲音不小,別說是耳力過人的葉舒了,就是葉飄兒都將那些指指點點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那就是準恒王世子妃,葉家大小姐——葉舒!”
“現在說準恒王世子妃可就不妥了,世子與趙小姐情投意合,世子還會不會娶她,那就不好說了。”
“也不一定吧,坊間都在說這是娥皇女英的故事呢!”
“嗬嗬,許妹妹這話也信?剛剛齊陽郡主走過去了,看都沒看那位一眼,這像是要做親的樣子嗎?”
說到了這裏,幾位小姐們都笑了起來。
有人頗為痛快地說道,“想當初在丞相府的賞花宴上,這位葉大小姐炫耀和世子的深情,當著許多人的麵,直接呼世子的名諱,誰能想到世子有天會不要她了呢。”
“畢竟是鄉下來的,見識淺薄,世子能容忍她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瞧瞧那臉色那麼臭,怕是乍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又羞又惱,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了吧!”
“哈哈——”
葉舒淡淡地掃了幾人一眼,木然地收回視線。
葉飄兒又氣又急,卻不敢找那些人理論,便對葉舒道,“大姐別生氣,別理她們就是了。”
葉舒彎了彎唇,“我沒生氣。”
葉飄兒還想說什麼,一位氣質清冷的美人在兩個丫鬟的簇擁下走來了。
隨著她走近,那幾位小姐的聲音頓時消失了,她們的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在來人身上。
“葉舒。”
葉舒頷首,“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