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元十六年。
北齊被南楚大軍壓境,楚軍節節逼近,形勢危急。
楚軍一路勢如破竹,直取北齊兩州,眼看形勢大好,楚軍拿下北齊指日可待,戰事卻在虎牢陷入膠著狀態。
虎牢守城之人為北齊大將軍之子陳驍,素有軍中之膽的稱號,他親自領兵,苦守四十二日,任楚軍如何猛攻,城門紋絲不動。
楚軍是遠征軍,持久戰對他們不利,這時候,南楚的謀臣們發動一切在北齊境內可利用的暗線,買凶刺殺陳驍,可惜大多刺客連陳驍的身都近不了,便被剔除幹淨。
北風呼嘯,黑雲壓城。
在虎牢的後方,臨近城門的一處山坡上,一襲紅衣迎風飄動,長發隨風起舞,女子的容顏稍顯冷清,她定定地看著城門之上的發號施令的男人,眸光微微一凝,她抬起了手。
三枚金針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她沒有猶豫,但當她欲射出金針之際,頭如撕裂一般疼痛起來。
她搖了搖頭,試圖將這陣疼痛壓製下去,疼痛稍緩,她定定神,將金針再次對準了身穿金甲的男人。
待她發力之際,更加劇烈的疼痛淹沒了她,她咬唇,射出金針,但手腕似乎不聽使喚,故意偏了一個角度。
三枚金針射向空中,消失無影。
劇烈的疼痛就像要把她的腦髓挖空一般,就如溺水之人,抓不到一根救命索,隻能絕望地等待死亡。
紅衣女子緩緩倒了下去。
“少主!”
......
十日後,明月宮。
幽暗的水牢鄭
冰冷的池水猛地拍在女子的頭上,讓她從混沌中漸漸凝聚了一點意識,可剛剛恢複神智,腦中又出現了撕裂般的疼痛。
鐵索聲響起,她被拉離了水麵。
掌刑的藍衣女子見她睜開了眼,拱手道,“宮主有命,少主需受水刑六個時辰,少主,得罪了!”
話音一落,女子拉動手中的鐵鏈,鐵鏈另一端隨即收緊,明霜整個人再次被倒掛在水中,隻有被鐵鏈緊捆的雙腿露在水麵上。
冷水拍在她的頭上,她並不懼,但是那股撕裂般的頭痛幾乎將她吞沒,讓她如墜深淵。
她......怎麼了?
刑罰結束時,已到了子夜。
藍衣女子立刻下水替她解了腳上的鐵索。
明霜沉默著,腳尖一點離開水裏,落在地麵上。
她半跪在地上,腦中的劇痛已經緩解了一些,水滴從她的發絲上凝結,一滴滴滴落,在地麵彙聚成一片水漬。
藍衣女子向她行了一禮,便轉身出去,剛走到水牢門口,便見到一人走過來,她慌忙行禮,“宮主。”
走進來的人穿著一席黑色長裙,長相絕美,長發自然披散,看不出年齡,但麵上的冷寒如同結了三千年的冰,帶著不近人情的氣息。
這便是下第一暗殺組織明月宮的宮主——宮凝雪。
宮凝雪揮手,女子便退了出去。
明霜挪動身體,對著宮凝雪的方向跪下去,“宮主。”
燭火照耀下,水波印在石壁上,牢中隻有滴答滴答的水聲。
宮凝雪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悠悠開口,“江湖傳聞,明月宮大弟子資聰穎,十三歲便製出瞬息可取百人性命的閻王令,你是我明月宮當之不愧的傳人,你——”她漫不經心地看著她,“是不是也這麼認為?”
“明霜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