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街上舉辦的大地聖座誕辰祭典十分隆重,廟會上人挨人,人擠人,摩肩擦踵,熱鬧極了。文雅婷依偎在徐子樂懷裏,不住抽泣。徐子樂啼笑皆非地安慰她:“好了,多大的人了,逛個鬼屋還嚇成這樣。”女孩又抱緊了徐子樂幾分:“可是那個鬼屋演員會不會是真鬼啊,好嚇人啊。”
徐子樂心裏也犯嘀咕,這個陳老板確實非比尋常,鬼屋中陰氣森森,怪談密布,他恍如回到了淼波小區一般。不過軟玉溫香在懷,徐子樂倒是十分感激陳老板,這一趟鬼屋之旅可是讓他著實享受一番福利。
“哎,好漂亮,我想要。”少女見到閃閃發光的首飾就什麼也忘了,掙脫徐子樂的懷抱賞玩起地攤上的飾品。徐子樂有點惋惜,他還沒抱夠呢。上去跟攤主講價:“這串五色石手鏈多少錢?”攤主雙臂抱胸,冷冷地說:“四百九十古幣,概不還價。”古幣是廟會的代幣,一枚價值兩信用點。徐子樂笑眯眯地說:“二百四十古幣,攤主你特意在這等候,咱們很有緣嘛。”攤主心神大亂,還是嘴硬:“三百六十古幣,不能再低了。”
徐子樂一口回絕:“一百八十古幣,不行就算了。”攤主放緩語氣:“看來兄台是明白人,我這對手鏈對二位大有裨益,這樣吧,我給你最低價,二百八十古幣。”徐子樂站起身來:“一百四。”攤主大怒:“我怎麼不白送你一條!”徐子樂想了想:“不行,你得送我兩條。”攤主……
最終還是以二百四十古幣一對的價格成交了。少女抱著手鏈蹦蹦跳跳,忽然,她停下來,把左手的一條遞給徐子樂,半真半假,巧笑嫣然:“喏,這是給你的定情信物,你可不要忘了我喲。”
徐子樂接過手鏈,沉默以對,其實自從來到廟會,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少女不善掩飾,離別的傷感不自禁地流露出來。徐子樂早就知道少女非比尋常,從長街入口的兌幣人那裏看或許與大地聖座有幹係。他也知道二人終有別離的一天,隻是真到了這一天還是有些不好受。
少女聲音中帶著哭腔:“怎麼了嘛,我可是為你挑了好久呢。”徐子樂與女孩雙目對視,展顏一笑:“我可是喜歡得緊。”女孩眼中赤意大盛,別過臉去:“那就好。”
汙染值+2
女孩在各個攤位上留戀忘反,品嚐了眾多美食。徐子樂知道她在故意拖延時間,也不說破,隻陪她玩罷了。時間到了三點多,神像已經請回了廟宇店閣,兩人的旅途也接近了終點。
忽有一老人攔在路前,放聲高歌:“我鐵口直斷,占陰陽,測因果。奈何天機飄渺,到老勘不破。我空為眾生卜算吉凶福禍,獨不知大道漫漫難求索。哎呀呀,泄天機我自招禍,哎呀呀,這紅塵我勘不破。”
路旁的行人仿佛看不到聽不到,隻繞著走罷了。女孩心神不寧,麵色發白。徐子樂摟住她的肩,溫言勸慰:“別怕,我和你一起呢。”女孩這才不那麼緊張,敢於踏步向前。老人一改瘋瘋癲癲的樣子,高深莫測:“文小姐,坐。”卦攤前隻有一把椅子,徐子樂侍立在一旁。
老人看都不看他,隻對少女說:“你要問什麼?問姻緣?問前程?問子嗣?”少女定定心神:“那,先問姻緣吧。”老人道:“問姻緣須有真名真姓以及生辰八字,放心,本門傳世三百多年,從無泄露之事。”說著便送來紅紙一張,筆墨若幹。
少女蹙眉一會,才在紅紙上端端正正寫下文宣華三個字,字體溫婉秀麗。她回頭對徐子樂抱歉地笑笑,徐子樂用眼神表示安慰。老人看完生辰八字,紅紙無火自焚。他板著臉說:“你八字陰陽不濟,孤陰不長,是克夫之象,隻怕三婚三寡,且夫家有滅門之事。”
女孩聽了幾乎要癱在椅子上,驟然間雙瞳盡赤,染紅整個眼睛。她直起身子,嘴唇上翹,眉眼間卻無一絲笑意:“老頭,你算的好卦,不如再給我算算前程?”老人一板一眼,說道:“客人如要算前程,那便測個字吧。”少女收起笑,持筆在桌上劃下一個殺字。這字歪歪扭扭,遠比不上名字,但是一股冰寒酷烈之意卻躍然欲出。
汙染值+5
老人凝神盯了一會兒,閉目說道:“一撇一捺,一豎一橫,誅戮過甚,王業豈成?文小姐這字寫的不好,所欲為之事也不好。逆天而動,終究沒有善果。”文宣華氣極而笑:“老頭,你當我不敢掀桌子嗎?“老人不為所動:“你現在為人下庸,就不要如此囂張了吧,且讓正牌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