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上官宇嚴肅的沉著臉點點頭,以前他們都習慣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種說法,根本沒去想過,憑什麼別人會對帝王尊敬甚至是獻寶?
這樣想來,這個外邦人實在是奇怪,在聯係到上官逸身邊那個外邦老者的年紀,也許,真的就是當年的那個外邦人也說不定!
“這些都隻是懷疑,既然完全沒有頭緒,不如就先放一放,現在當務之急是禦花園裏的那個殺人案,我今天白天都沒能離開朝露殿,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周欣欣知道這件事急不得,而且眼下有更著急的事情,於是對上官宇問道。
“屍體我命人放在一個小的冰窖裏麵,這幾天應該是不會腐壞,我查過她昨晚的行蹤,等宴會結束之後我們回芙蕖宮再和你細說。”上官宇深吸了口氣,看著茫茫夜色裏的明亮燈火,忽然覺得,這夜晚的皇宮,其實,越來越暗了。
宮廷的晚宴向來最無聊,所幸,今天隻是個家宴,沒有平日裏那一大串冗長的對帝王的歌功頌德,沒有那些大臣們的阿諛奉承,周欣欣才覺得自在了許多。
“欣欣,你怎麼不是坐我母妃的轎子來的?”
偏偏,總有人,天生就好像是來給別人添堵的,周欣欣才吃了點菜肴覺得味道不錯,準備填飽肚子,一道讓她食欲全無的聲音就飄進了她的耳朵裏。
“我是應皇後娘娘的邀請來的,所以坐的自然不是德妃娘娘的轎攆,有什麼不對嗎?”周欣欣連頭都懶得抬起來,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趁著找下一個食物的間隙和上官逸說道。
這人居然真的有這個臉皮湊在他跟前來?不怕她一時激動,直接拿著筷子就插進他喉嚨裏麼?
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敷衍唷被無視的上官逸臉色一僵,因為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發作,隻好又說道:“隻是母妃曾經跟我說過要讓你替她來,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周欣欣繼續努力的吃美味佳肴,盡量讓自己忽視那個影響著食欲的人的存在。
就當那是一根石頭主子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上一句的開頭,後麵說話也就容易了起來,上官逸看著周欣欣埋頭苦吃的樣子,再想想先前周烈的事情,倒是覺得可以對周欣欣多“寬容”一些了,於是又好聲好氣的對她問道:“我聽說你進宮是為了給我母妃治病,難得欣欣這麼有心,其實倒也想得通,畢竟,你曾經也是母妃的半個女兒呢。”
周欣欣隻覺得頭頂那人笑的越來越賤,什麼叫“你曾經也是母妃的半個女兒呢”?
這人腦殘到什麼地步了?
難道宮裏的太醫醫術就這麼差,讓他決定放棄治療了嗎?
嗯,也是,畢竟周時珍都在百草綱目裏寫過這麼一句話:故,腦殘者,無藥可醫!
“我隻是覺得這種病症我沒遇到過,所以進宮看看,看來,倒是讓六皇子想偏了?”周欣欣算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幹脆放下了筷子,冷眼抬頭看著上官逸說道。
套近乎也要看看時間和對象,腦殘又眼瞎沒人可以忍你!
“欣欣,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吧。”上官逸哪裏被人這樣頂撞過?當下就黑了一張臉,白瞎了一張還算不錯的皮相!
雖說他想得到周欣欣可能會猜到刺殺周烈是他派人做的,也想得到周欣欣會為此有一些反應。可是,這樣一個被他休棄的棄婦,不是應該被嚇得六神無主,然後在他略微示好的時候,就馬上撲上來吧主他,請求他不要在對方他家人,請求他和她重修舊好麼!
怎麼現在情況反倒是他熱臉貼了別人冷屁股!
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太丟人了!
周欣欣手裏的筷子被她攥的嘎吱作響,傾城的臉上覆著一層冰霜,冷聲說道:“你自己坐過什麼,你自己心裏不清楚麼?難不成還要我感恩戴德的麵對你?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
旁邊的人聽了,都隻當是周欣欣還在生氣於當初六皇子將她休棄的事情,心裏暗道果然,當初是丞相府的千金寧可倒貼也要嫁人,結果被人掀起了休棄回家的!
可是,當初周欣欣是傻子,現在她可不傻,看樣子這一次是記仇了啊!
旁人聽來如何,那是旁人的事情,在上官逸的耳朵裏,那就是周欣欣說的在清楚明白不過了……你刺殺我爹,我還要給你好臉色看?你有病麼?